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书名:猫生若只如初见 作者:陌染声声 章节:共 38 章,最新章节:大结局 ================== ☆、少女流浪猫   絡言恢复知觉的时候,不由觉得有点诡异。   周围安静的只有风吹草动的声音,带来一股青草的清新的芳香。如果这不是絡言大脑正当机的时刻,这个带点原野气息的气氛她还是很乐意享受的。她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失去意识的最后一个画面——   黑色的福特车。   刺眼的灯光。   “啪”地一声剧烈撞击……是肉体与机械碰撞的声音……   然后……她就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自己被肇事司机抛尸荒野了?!!!   絡言的大脑立即不听指令地开始播放某地一则新闻:某衰女被车撞,肇事司机见势不妙抛尸逃逸,第二辆车没有发现下方的尸体,碾过,继续逃逸……结果整整被碾了五次,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报警的!   OMG,这个世界果然是邪恶的,自己与那女子相比也算得是幸运了,至少咱没死是吧。   而且,想到一点,絡言心里邪恶地笑了。   她被撞飞的那一刻,清楚地记下了车窗下那张错愕的脸,这就是她唯一的呈堂证供。   不过眼前的巨型草是怎么一回事?   “有人吗?!”她是想这么说的,但从她嘴里冒出来却变成了“喵呜~~~”“喵呜~~呜呜~~”的猫叫,充满了哀怨的调调。   絡言的心脏仿佛漏跳了几拍,这是自己的声音吗?抬了下手,或者更准确地应该是爪,原本纤细的手居然变成了猫爪……   天……啊……      絡言花了一天的时间来接受穿成了一只猫的事实,都说穿越福利多,穿越女穿越后哪个不是恋爱来了,钞票有了,可是自己偏偏穿成了一只猫,还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猫,全身上下脏得要命,没有一撮毛是干净的,还散发出一阵阵酸臭,也不晓得是几天没有洗澡了。   如果换做还活蹦乱跳的着絡言,见到这样一只脏兮兮的猫咪,也只会绕着走。这只猫实在是太邋遢了。说皮相不重要,其实这世界还是少不了皮相的。      絡言作为人的时候是个爱美的宅女,但相较之下也只能先舍弃形象了,俗话说得好,猫以食为天,她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温饱问题,然后雄赳赳地迈向小康之道。   适应这个猫体用了一天的时间,包括使用猫爪子刨地撒尿,用粉舌头舔舐自己的毛发直到柔顺,说实在,猫咪们似乎是天生的美丽精灵,优雅,神秘,爱美,还有骨子里的冷漠……   当然,这货绝对是个例外。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自己的处境,絡言再一次在风中凌乱了。   这里是荒郊野外,找个吃食都是问题。再加上这如刀子般凛冽的风,一刀刀刮在絡言的身上,真可以说是饥寒交迫的处境。   此时已经是月黑风高的夜晚。   苍天啊……   “喵呜~~~~~~~~~~~”某猫站在小石头上对着天空嚎叫,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小野猫抽了西伯利亚的风,拿风骚的狼族为学习楷模了。   劈死我吧!这样屈辱地做猫还不如死了算了!嗷嗷!   轰隆隆……一道闪电劈怒地劈下,镜头转移到某猫半米外的大树上,喀嚓喀嚓……轰……砰……   那一刻,上一秒还站在石头上豪气万丈吼着的猫咪吓得炸了毛,连滚带爬地从石头上翻下来,带着无比煎熬的内心落荒而逃。   喵了个咪的,地球也未免太太太危险了。      穿过潮湿的草丛,看到硕大的蜗牛,巨型的蛤蟆……简直像是在穿越一片原始森林一样,絡言的心像拴在了过山车上,忽上忽下,她还是不能完全接受。   其实最担惊受怕的是那些小动物们,看到一只庞大的野兽在“树林”里横行霸道,那眼珠子透着一股阴森寒冷之气,他们真是见了她就哭爹喊娘地逃命啊。祖宗,行行好,快撤了吧。   天开始下雨了。   絡言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栖息地——一个漆黑的小洞里。小言子表示很受伤,静静地躺下,舔了舔尾巴……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先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几个破碎的音节,但它很快变成了一场异常热烈的交响乐,雨水噼噼啪啪敲击着地面。间或有隆隆的滚雷声做音效,一个闪电可以劈得整个天地都亮堂几秒钟,昭示自然的威严。   洞里的猫蜷缩地更紧,几乎成了一团球了。   絡言唯一露在外面的蓝色的双眸里一闪一闪,那是倒映着闪电的光,渐渐,目光变得迷离,那是一种极为脆弱的哀伤。   她开始不争气地想家了。那栋硬是在拆迁风潮下坚持下了的小小落地房。      家里的设备蛮老的,爱上网的爸爸怕是又嚷嚷着怎么又把网络给劈掉了。   妈妈的二手电视怕是又得修了,那些修的钱她若是攒起来爱买几台买几台,妈,买台新的不会掉块肉,您就甭修了……   亲爱的老哥,雨下这么大又可以看到你的便秘脸了,你种在院子里的仙人球又要焉上好些天,你改天可要搭个雨棚,是可以收缩的那种。   湛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睡意,越合越拢。   一道透明色的液体从眼眶滑落,湿了毛发。      事实证明,猫生是前途渺茫的。   絡言醒来看到湿漉漉的洞穴,突然对自己不到十坪小房里的破床产生了巨大的思念,那么柔软~那么舒服~   哦~对~就是这种触感。边想边努力往一旁蹭了蹭,一脸陶醉的NC状。   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小言子完全没有感悟到自己的处境……大怪兽的温热躯体就是她脑海里YY的二手席梦思,而且她还揪着人家的毛,不断蹂躏。   “呜…………”野兽的低吼声……不耐烦+1,愤怒+1,爆发边缘+1。   “喵~喵呜~喵呜~~~~”简单地翻译成人话就是:哦,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床啊!老妈,弹远点啦,人家要像亲爱的床倾诉思念之情……   “呜%……%¥¥#……”貌似在说:哪来的小野猫,你占了我的山寨!这是我的地盘,还不滚!!!   絡言终于从白日梦中脱离出来,睁开眼猛地发现眼前晃悠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狗头,朝她露着黄牙,喘着粗气,两眼凶光外露。   絡言脑袋又不争气地当机了,她表示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与狗这么“亲密”地接触过……   1……2……3……跑啊……   于是一只疑似患有羊癫症的猫在荒野里再次抽了。   小言子要严肃地告诉你,这次绝对不是抽风,而是胃痉挛。      狗大哥在洞穴里淡定地目送她远去。默哀,长的凶恶也是一种罪吗?      空着胃不知跑了有多久,絡言虚弱地停下来,不行了,已经是这个身体的极限了。打量一下四周,依旧是空空的旷野,寂静地似乎只有她一只猫了。   絡言累瘫在草垛上,扒了扒身下草的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舔舐自己的毛发,像一只真正的猫咪一样。   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极其缓慢地抬起,望着同样湛蓝却泛着灰白的天空。   没有杂质的漂亮眼睛好像无声地控诉着:上帝,你是不是把我当垃圾丢掉了……楚楚可怜,这就是有着萌物身的好处,其实絡言内心的世界是:哇咔咔,姐要奋斗,姐要出猫头地。   咕噜噜……现实是骨感的,一阵强烈的饥饿感涌上来,絡言也只能缴械投降,用小小的爪子揪着草,欲哭无泪。      即便是作为一只猫,你大爷小言子我也要坚强地撑下去,出猫头地。   絡言从草垛上爬下来,刨了个洞拉了泡屎盖了块石头为证:待到此地开花时,就是我絡言出猫头地之日!   多年后,絡言回到原地,却发现这里被某商开发,成了花圃,大片的郁金香与玫瑰,浓烈的颜色与香气,让她抓不住往日的回忆。对那时的她来说,用讽刺二字来形容再适合不过。      言归正传,絡言猫咪突然比打了鸡血还亢奋,激动地去找食物。   换个积极的角度来说,其实猫生还是有前途的。      脑筋转比常猫转慢三百六十五拍的絡大猫咪突然意识到一个灰常严重的问题——难道让她吃生的食物么?譬如血淋淋的幼鼠尸体,譬如腥气极重的鲫鱼,譬如恶心的蚯蚓……   小言子不断给自己进行脑补,其内容如下:   听说有一道著名的中国菜叫“三叫”么,用筷子夹起粉嫩嫩的小老鼠的时候,它“吱”地一叫,此乃第一叫。把它摁在酱油里蘸的时候,又是“吱”地一叫,此乃第二叫。最后,放到嘴里,这时就是一声惨叫了……此乃最后一叫,所以叫“三叫”那是名至实归啊。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听说蛮人吃虫子么,虫子里富含高蛋白,可满足每日所需维生素……所以他们都长的那么壮,very strong。   鼎鼎有名的日本生鱼片总听说过吧,而且你还吃过呢,还有腌螃蟹……醉虾……   所以吃生的根本没什么!小言子,上啊,征服动物界,成为食物链最高阶层。   不过想和做是两码事,絡言痛苦地思来想去,还是下了个艰难的决定——吃素的!   吃素的羊一抓一把,可你见过吃素的猫么。   你可以想象一只猫“津津有味”啃野菜的样子么,猫族长老若是泉下有知非掀了棺材盖来说一句:“姑奶奶,猫不是做来玩的。猫族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届时小言子肯定会白他一眼说:“你大爷小言子我吃个素菜你还真把我当吃、素、的、了、啊?!”      吃个十天半个月的素菜,絡言的精气神回来了,更加不淡定地到处乱窜,一会不小心把人家小蚂蚁的窝给捣了,一会又踩到了老雷的禁地——上次的狗大哥,被老雷追着跑遍了大半个郊外。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哪。   她只是想知道,现在是不是2012年。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回不回地去。      为了计算时间,她找了块地,每日保持一拉(屎……),盖上黑色小石子再摁上一只猫爪印子,可爱的爪子印像一朵朵梅花,由于力度太小,过个几天印子就消失了,让小言子痛心不已……   根据猫屎计日法,絡言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足有一个月半了。   小言子在无聊之中建立了美丽猫咪宣言:   要出猫头地,必须保持光彩照人。   所以每隔三天必定到小溪泡澡一回,然后全身哆嗦着在寒风里等待自然烘干。   早在一个半月前的那个下雨天,她就发现污垢下的猫咪有多可爱,说白了就一萌物啊,纯白色的猫种,毛细长而柔软,这样的猫会没人要?   絡言心里犯了点嘀咕:这么有卖点的猫咪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小言子:我这么有卖点的猫咪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是上帝都嫉妒我的貌美了么?! 上帝:你脑子trou了个ble么。 好吧 阅历还不是很深的我来写文 很稚嫩的文笔 很搞笑的逻辑 也许在看遍小说的你的眼里 我的文不过是普通的小白雷文一篇 但这么几万字写下来 也有了一些感想 第一 写文要耐得住寂寞 第二 写文还是要耐得住寂寞 估计写完也就只有十来万这样子 加上前世的番外也只有十七八万的样子 这个还只是计划 我正努力去实现这个计划 一点一点地 以上 乃心声。 ps 能看完偶唠唠叨叨的话的亲们 太伟大了。o(∩_∩)o ☆、渺茫的希望   待养精蓄锐之后,絡言开始寻找走出荒野的道路。   伟大的小言子不小心踩到一块小玻璃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粉嫩的猫爪是经不起蹂躏的。呜呜,疼啊,兽医,朕的御用兽医呢?!喵呜~估计她某个部位出了问题。   虽说她晓得朝着北极星亮着的那里是北边,树叶子长得多的一边是南边。还有左右各占一席之地的“东”、“西”二老。她实在不知道投奔哪方比较明智。   既然没有明确的方向,絡言就顺着她泡澡的小溪的下游走去。   老雷默默跟在她身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终究是停住了,静静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无声地说,撒油那拉。   灯光师夕阳很识相地把温柔的霞光尽量照在一猫一狗身上,此时极小的太阳高度角,使得他们的影子无限拉长,变得像是人一样高大纤细了。猫的神经却是像人一样敏感而脆弱。   老雷。再见。   老雷,你的原来的发型很酷啊,干嘛学我泡澡把毛发都泡得那么平整啊,搞不定到时候一亮相,世人给你冠个犀利狗的称号,你下半辈子就不愁吃喝了。老雷,你没必要陪我走这么久吧,你看你的眼屎,哈哈……   老雷,和你相处久了才发现你是条好狗……   待你大爷小言子我出猫头地了,必定回来请你吃大餐,带领众小弟请你当老大,咱们哥俩好……   这世界,总有太多的别离。   不是一个人看一个人背影,就是一只狗看一只猫的□。      絡言真觉得自己有当苦行僧的潜质。特别是现在。   斜照的夕阳。寂静的旷野。孤单的背影。   也许,只差一个小小的背包了和破树杈了。      跋涉在原野里,月亮和太阳轮了几班,絡言还是没有看到一丝人的痕迹。   夜晚。月照。   睡在月亮的温柔里,耳畔是阵阵蛙鸣,难道这么快,就到夏天了吗。   絡言翻了一个身子,柔软的肚皮暴露在月光之下,诡异地翘起二郎腿,望月出神。   你说,爸爸、妈妈、哥哥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想着我。   絡言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幼时吃月饼的情景——   满月圆圆如盘,阡陌处处虫鸣。清风拂面,舒心怡人,恰是青梅竹马年少时。   哪次是哥哥絡彬抢了她的苏式月饼,絡言不甘心地追着要月饼,跑着跑着就狠狠地摔了个狗□。   其实没有那么疼,只是当时看到闻声赶来的爸妈,自己顿时变成了窦娥,眼泪狂飙,那冤屈,就算是六月下冰糖葫芦也无法证明啊,至少也得下巧克力是不……   妈妈抱起小不点絡言轻轻拍着背,一边说:“小言言,哪痛了,妈妈给你揉揉。”而那时的絡言义愤填膺地指着哥哥:“坏人!欺负人!坏哥哥!打~”   絡妈妈佯装生气地轻拍了一下絡云,口上应着:“嗯,打。”   絡彬顿时委屈了。眼眶红红地瞪着絡言,努力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爸爸拉着哥哥到一旁坐下,开始教训哥哥的不懂事,说作为男人,首要的一点就是迁就女人。   儿子看着爸爸偷偷打量妈妈的眼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哥哥马上想到了平时母亲无理取闹父亲出来道歉的情景,不厚道地笑了。   程双双一看絡云意有所指的样子,还时不时看她几眼,马上知晓了端倪,好啊,居然拿我当反面教材,今晚关了房门你就等着跪搓衣板吧哼哼~絡妈妈可谓是把秋后算账这一词发挥到了极致……   谁能还我那一院月光。      絡言的猫鼻子酸了酸,又翻了个身子。   那栋温馨的落地房居然又浮现在脑海里,死死地缠住她,竟是摆脱不得。   这一来一去,却是落了个心病,佛曰:偏执。   学生时代的自己以为自己是个独行侠,上天给自己安排个家庭就是个羁绊,只是没想到,一旦离开,思念汹涌得厉害,几近让她窒息。   人,果然是群居动物。      有点想念哥哥做的蛋挞了。喵呜……      太阳刚从东边爬起絡大猫就踏上了寻程。   这天,当絡言发现一条公路时,她激动了。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发现美洲的哥伦布一样名垂千秋的冒险家,到世界各地探索,发现常人难以想象的奇妙之事。这种在绝望边缘出现的希望太让人喜出望外了,好比行走在撒哈拉要渴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绿洲一样。      寂寞的马路边,一只寂寞地小猫咪在寂寞地等待。   她意识到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总不可能到马路中间等着车开过来把她碾死吧,这真是史上最强冷笑话。   絡言试了试猫爪子,伸缩很方便,于是她蹭蹭几下窜上了树,心里的小算盘打了又打。到时候车子一来,只要借用树枝的柔韧性就能飞出几米远,做类平抛运动飞到车顶搭着顺风车离开!我真是太聪明了!   所以……一只猫在树上站的四肢乱颤,望穿秋水。      月斜,又是更深人静。絡言已经撑不住,在树上呼呼地睡起了大觉。没有发现远处有一辆车正驶来。      约翰一边开着跑车一边咒骂着,shit,什么鬼地方。   顺着那指示牌这条路应该是通往纽约的啊,这么越看越像是美国的某个穷乡僻壤。      平时的约翰很淡定,就算是酒会一类的场子也能轻松hold住,可是……   阴森森的树木好像在朝他伸出怀抱,来吧~来吧~   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再次暗暗骂了句shit,准备掉头往回开。      只是一个方向盘没打好与路边一颗营养不良的小树苗撞了个满怀,碎了一个车灯,限量跑车一下子身价暴跌——成了独眼龙,而小树苗也晃悠悠看准了约翰倒了下来,约翰反应机敏地用手撑住树的主干,却觉得头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该说絡言这货被上帝偶尔眷顾一次,中了万分之一概率的大奖,还是说约翰这货被老天幽了一默,谁叫他在耶稣面前祈祷的时候想着苏牧羊犬。      约翰黑着脸抓下趴在自己金发上呼呼大睡的猫,一脸黑线,就差写上郁闷两字了。不过仔细看,这猫还挺可爱的,毛很舒服,让他想起了家里白色地毯的质感。   记得有个爱猫的朋友上段时间买了只类似的白猫,价格贵的另人咋舌,就算自己把这货当个顺水人情送给那个朋友,自己也算是赚了个人情债。   正在睡觉的絡言没来由地一颤,又浑然不觉自己被某奸商算计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6:50分。纽约某一别墅内。   一男子做下蹲运动,右手抓着一根小棉签,对着某白团子的某部位上下摆动。   “喵呜~~”——痒死了……滚开……   “喵呜~喵!~~”——老雷,别妨碍老子睡觉!   约翰没发觉自己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宠溺,难得像个小孩子一样,饶有兴趣地用棉签在絡言的鼻子上晃来晃去。   当他再次用棉签凑近她的鼻子时,她干脆把整个猫脸埋到枕头里,小爪子死死地捂着耳朵。   他突然开始理解那位爱猫成痴的朋友了,猫咪还真的挺有意思的,甚至有些地方与人有相通之处。   他不是在同一件事情上失败三次还要继续的人,识趣地站了起来,揉揉麻了的大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猫咪,恶狠狠地想:叫你起来吃热腾腾的早饭你不肯,那么等你醒来就只有冷菜冷饭了。   约翰对待员工也是这样,第一次迟到,嗯好,下次别迟到,第二次迟到,也是说同样令人听了如沐春风的话,第三次迟到,他笑了笑,打趣说要不要给你介绍给治疗失眠的医生。员工听了自然觉得老板亲和,却不知道是警告。第四次的话,那你就被下逐客令了——收拾好东西滚蛋。   原则很简单,事不过三。   约翰满意地看看镜子里身高183的自己,把眼睛里的宠溺清除,如同按了“Delete”键一样迅速而不留痕迹。   顺手拿过衣架上的墨镜戴上,出了家门。昨天那车坏了,看来得叫秘书把他丢在仓库里的小红马钱出来溜溜了。   眉头皱了一下:放那小东西在家里,应该没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约翰自嘲。   顶多抓花个窗帘和沙发,再摔个花瓶,他还是换得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路人甲:作者说小言子的某个部位有问题。 路人乙:我合理怀疑她木有小JJ! 众:踹之,群殴之,唾弃之……废话…… ☆、约翰=偏执狂?   睡醒的絡大猫傻眼了。   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啊,就像昨天还是流落街头的乞丐,今天就住到七星级宾馆了。人的……oh不……猫的一生也难体会如此跌宕的猫生。她小言子可是一枝独秀了。   我一定要淡定……淡定……   十分钟过去了……   絡言毫不客气地逛起了房子。   她在一间卧室里醒来,大气的抽象电视墙背景上挂了一个超薄的液晶电视。   白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足有40坪米的卧室,踩起来舒服得紧,要知道这种地毯很容易藏污纳垢,清洁起来非常不容易,能弄得这么干净,说明他很注重生活质量,有定期保养。   这房子的主人绝对是个有钱还带点品味的男人,至于絡言为什么那么肯定主人的性别,从房子的风格可以看出,大气利落,比较喜欢冷系颜色,客厅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在茶几上有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还有一盒高档的雪茄。   目光转到餐厅,这里有个为酒专设的柜台,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名酒,而且都很新,说明他拿这些酒真的是用来喝的,而不是炫耀自己有多么有钱。   至于那些挂得高高的高脚杯,絡言只能仰视一下。      看到厨房里的食物她鸡冻了!有火腿煎蛋、新鲜牛乳、香熏鱼片……她是啃了多久的野菜了,喵呜~絡言极不淑女地扑上去开饭。   饱餐一顿后,意犹未尽的絡言伸出粉粉的舌头咋了一下,神奇,吃了这么多,居然还有一种没有吃饱的感觉,可是鼓鼓的胃在强烈抗议:我已经快撑爆了!   “嗝~~~”食物几乎到嗓子眼了啊,她左爪撑着地,右爪痛苦地撑着喉咙,舌头蜷曲着,一副要噎死的样子。   这下乌龙了,还好没有人在。絡言暗暗庆幸,却不知道这屋子是安装了360°无死角的监控,而这一幕,被完整地录了下来,发到约翰的个人电脑上。   H集团高层会议上。   看到某猫差点被噎死的情景,约翰对着电脑的扑克脸忍不住抽了一下。   约翰低声和秘书说了几声,然后向其他人笑了笑,抱着手提电脑离开了。   秘书先是愣了一下,约翰先生以前从来不在会议的时候有突发状况,要知道紧张而热烈的讨论中任何一个小插曲都可能成为破坏气氛的因素。   不过连这点小case都解决不了的人,约翰也不会选她当秘书了。   这是一场迫于经济压力下的裁员会议,面对各位高层对约翰提前退场的不理解,史蒂芬先是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然后落落大方地说:“约翰先生觉得大家心里有数,他正好有点急事,裁员就放手让你们来干,看来几位董事很得总裁的信赖呢。”   几个老狐狸暗骂约翰的无耻,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让他收一下挫,结果他拍拍屁股走人了,把得罪人的事情全都塞到他们手上。   董事会都拿他没辙,明着约翰手里握着15%的股权,而董事会有30%,可谓是大巫见小巫。只是有几个大股东是约翰安排的托,他们的股份就是约翰的,实质上,约翰有着50%甚至更多的股权,就算董事会把散落在散户手里的股权暗地里买过来,也顶多打个平手,更多的几率是铩羽而归。就像是块吃不着的鲜肉,在你眼前成天晃悠着,却不好下手。   H集团是块肥肉,而约翰的硬手腕告诉那些成天做梦的狐狸们:这块肉可不是你们能啃的下的。      约翰走出会议室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路过的几个实习生从来见到的都是一张程式化的boss脸,这一笑,融化了几颗少女心——这也是约翰保持扑克脸的原因之一。   办公室贯彻了简约大气的风格,任何一个人走进约翰的办公室都不会觉得什么多余了或是什么少了,好像它本该如此。他并不喜欢史蒂芬给他买的一些空气清新剂,他更宠爱自然的风,给屋子通通风是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      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他一个人。秘书史蒂芬则与他保持一堵墙的距离。   约翰其实也是个偏执狂,他决不让别人泡咖啡,偶尔跑到茶水间用虹吸壶给自己做杯味道地道醇正的蓝山。   永远只是蓝山,不加糖,不加奶精,倚着窗细细地品这来自牙买加咖啡豆的淳朴与苦涩。   他永远记得那次去可可豆的产国的经历,他问当地的居民:你们喝过咖啡吗?   No。   “吃过巧克力么?”   还是一致的No。   约翰突然感到词穷,他该怎么形容这种苦涩与讽刺。   于是每年有一笔上千万美金的巨款流向这些落后的地方,没有署名的巨额捐款。      办公桌前,约翰神情专注地盯着电脑荧屏一动不动。   只有骨节分明的手指敲打键盘,打出一串噼噼啪啪的声音,按下最后一个“enter”键,英俊的嘴角勾出一个迷人的弧度,露出了好看的浅浅梨涡。   企划案总算完成了,perfect。   把椅子转了个60°面向窗外,入眼尽是林立的高楼大厦,苦笑了一下:说到底,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的H集团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一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了。   约翰在某些方面还是丝毫不懂得收敛的,比如可以旁若无人地开着红色法拉利到菜市场。   买完菜后,他又去了趟宠物店,买了些猫粮。   看来他还不是很清楚这是只拿宠粮当积木玩的奢侈猫。      来到自家别墅,他摸索出钥匙开了门,开门的时候停滞了一下,想起她早上赖床时的娇憨任性,在家里偷吃食物差点被噎死的囧样……   还好,他没给那位爱猫成痴的家伙打电话。   留个猫在家里好歹也留个念想与新鲜。约翰笑了,这种归宿的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进门的约翰抬头一看,正好和絡言的眸子撞上了,约翰暗暗赞叹小猫咪长了双好眼睛,比死党辛格家里珍藏的那对蓝宝石耳环还要美丽。毕竟死物遇上可以与之相媲美的活物,后者胜在了一个“活”字。      絡言此时正很不文雅地在楼梯扶手上练习平衡感,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和新主人四目相对了,看到他眼底戏谑的光芒,她顿时想找个洞把自个儿的头埋起来,再拿土盖上。   约翰换好拖鞋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想抱抱絡言。   主人抱宠物,不是很正常么?   “喵呜……”   只是絡言是做过一枚正儿八经的人类的,还是个雌的,立马退后三尺怯怯地望着约翰。   约翰无奈地耸耸肩:美男投怀送抱你都不要。   絡言见约翰转身离开,心里一松,右爪一个不小心打了滑,然后像坐过山车一样从扶手上划了下来,间杂着惨绝人寰的猫叫。   还好约翰及时抓了个抱枕给她缓冲一下,不然还真酿成杯具了。   他看看扶手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小猫,叹了口气:真拿你没辙。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几年后。 作者:“当年,对于她拒绝你的拥抱,你作何想法。” 约翰:“梦里把她吊起来,蜡油、皮鞭……” ☆、起名与所有权   客厅里的沙发上躺着一只猫,这只猫正盯着电视看,似乎要抓狂了。   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啊?!学了十多年英语的絡言想找块冻豆腐砸死算了,主持人在电视里叽里呱啦讲了一大串,她只能很勉强地捕捉到几个是个人都知道的词汇,一堆陌生的俚语轮番轰炸着她,她一头雾水!   絡言看得头大,伸了个懒腰。   厨房里,约翰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晚餐。偶尔转过头观察一下沙发上的猫咪。   絡言不住地打着哈欠,眼泪流出来了。美国电视频道怎么就没一个是她能看懂的?伸出爪子第N次切换了频道。   咦?全美超模大赛?俊男美女总是攫住人们的注意力,絡言的瞌睡立马跑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个个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可以打满分的选手。暗暗赞叹:外国妞果然丰满!   要是把人身的絡言搁到舞台上,那简直是一只发育不良的小白菜啊。小~白~菜~      “小猫咪,开饭了。”   约翰拆开刚买的猫粮,倒在了碗里,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用微波加热了会。   絡言看着主人吃着意式通心粉,再瞧瞧自己碗里冷冰冰的猫粮……面的香味一阵阵往自己的鼻孔里钻,疑似口水的液体从嘴边流了下来。   约翰觉得旁边有一道焦灼的视线死死地锁定自己,低头一看……大囧。   他家的小猫咪正流着哈喇子,双眼如炬地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他盘子里的意大利面。   他玩心大起,用叉子插了一根面条拿到絡言面前。   一股浓浓的香气窜入鼻子……絡言仿佛可以感受到每一个味蕾在震颤,都在喊着:吃掉!吃掉!吃掉!   前进了一步,咽了咽口水。3、2、1!她高高地跳起,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面条离得更远!   居然玩我?   居然敢玩我?   那姐就不跟你玩了……   约翰看到絡言默默地躲到一个角落,自己的手还滑稽地举得高高的,没来由地一阵心痛。   到厨房拿了个精致的小碟子,装了点通心粉,放到絡言的面前。   刚才还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猫,突然精神百倍,爬到约翰裤腿边讨好地蹭了蹭,开始享用起大餐来。   小东西。约翰的眼睛“笑了”。伸出一只手臂揉乱了猫咪头上的毛,他想,是该给她取个名字了。   “嘿,小家伙。”   絡言无语地抬头看了一下他,对他打断别人吃饭的行径感到无比鄙视。   “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絡言:“……”   “唔……Amanda,可以吗?”   絡言:“……………………”   “那就这样决定了。”   絡言:“≡(▔﹏▔)≡ ”   絡言表示从头到尾都是个2B在自说自话。   Amanda。阿曼达。值得爱的。   Amanda,你知不知道,除了母亲,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爱的。      洗澡。上床。熄灯。睡觉。   这是约翰往常的作息表。现在不得不加一项——给猫洗澡。   某豪宅浴室里,时不时传出销魂的叫声。   “喵呜~~~~~~~”   “喵呜呜呜~”   悲催的絡言被死拉硬拽地到了浴室,在某男的摧残之下洗着让她爱恨交织的泡泡浴。   爱?她上辈子做人就盼着等她有了钱能享用起如此奢侈的浴室,不知在脑海里YY了多少遍。   恨?主人你个猪男会不会怜香惜玉,痛死猫了,喵呜……   把半死不活的猫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盖住,揉了会,然后霸气地“变”出一只超大号电吹风……   好不容易平静的某豪宅,再次传来销魂的叫声。   宅外的月亮颤抖了一下,悄悄地躲到了云的后面。罪过罪过,家庭暴力呵。      晚上约翰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块巨石压住了,偏就无法脱身。   星期天早晨的太阳掠过约翰家的窗前,洒进了一片阳光,照亮了某猫的屁股。   约翰被巨石压着的噩梦缠了一整个晚上,真是要命地难受。眼睛缓缓地睁开,入眼一片雪白。   不知什么时候,絡言爬到了约翰的脸上睡起了觉,还丝毫不觉得身下高高的鼻子对她睡觉会产生什么影响。   还真登鼻子上眼了。满头黑线的约翰揪起絡言,提到半空中,他要看她这样能睡到什么时候,哼哼,居然让他被压了一个晚上,给你点教训好了。   絡言的眼睛似醉一样地睁开一条细缝,露出一点澄澈的蓝色。然后一连打了几个哈欠,才摆脱了点困意,用爪子揉了揉眼睛,迷茫地看着放大版的主人。   主人愠怒的表情的表情也蛮好看的。絡言如是想,手早就不安分地伸了出去,迷你的肉垫摁在了约翰的脸上。   轻轻的,软软的……   约翰之前的怒气因为这个动作烟消云散,他竟和一个脆弱的小东西生气,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   于是轻轻地把絡言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她的头。唉,还是让她再睡会吧。   利落地穿好衣服,完成洗漱工作,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叮咚~叮咚~”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约翰一看表,早上9:15,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   监控视频里,一个棕色卷发的男人提着文件包按着门铃,那张脸,约翰再熟悉不过了。   “辛格,你怎么来了?”约翰开了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他知道对辛格一向不用太客气,就算你直接下逐客令他也不会生气,当然,要看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了。   “怎么,没事就不能到我老朋友家里坐坐么。”说着自顾自地坐下,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抽了两根雪茄。   鬼才信。约翰想。   “诺,给你的。”   约翰无语地看着他递过来的雪茄,皮笑肉不笑地接过,他最佩服的就是他这一点,把别人的东西当成自己的,脸不红心不跳……   “我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辛格面色沉了下来,开始说正事。   此时絡言刚睡醒,听见吵闹声于是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个究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枚陌生男子抱起。   “天哪,猫!”辛格的表情来个大逆转,从严肃坐升降梯直接到了幼稚。   “约翰,你居然也养猫,而且我从不觉得你的品味有这么好。”   “去死吧……”   “辛格,还是说正事吧。”约翰担忧地看了看在辛格怀中惊慌的絡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正事,什么正事?对了,正事就是这么漂亮的猫你哪弄来的。”   约翰嘴角抽了一下,缓缓地吐出一句:“捡的……”   “看她也快成年了,我家有个小子天天‘嚷嚷’着要母猫,还得和他一个色的,我找来找去找不到看得顺眼的……”   辛格眉飞色舞地念叨着,没有发现一旁的约翰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感情是家长商量怎么把自己的小家伙卖了,搁到古代就是娃娃亲,搁到现代就是两大家族联姻,总之,可以想象某猫的未来似乎不怎么有期待值。   至于絡言,压根没听明白他讲这么快讲了些什么,一会看看极度兴奋的陌生男人,一会儿瞅瞅面色愈发阴沉的主人。   “停!”约翰终于打住了辛格荒唐的言论。   “她,叫阿曼达,是我的猫,怎么说都轮不着你来决定。”   约翰说得很慢,威胁的口吻,瞬间爆发的强大气场,让辛格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紧张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微小的动作。   阿曼达,值得爱的么?   辛格把一股脑的话硬是塞在了喉咙里,半天没说话。   约翰,你怎么也爱上薄情的猫了。   辛格坐了下来,把絡言抱在怀里揉了揉,眼神逐渐恢复正常,锋芒便一点点显露出来,到最后,竟是有些震慑人心了。   “我们来谈正事。”辛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约翰,直到约翰的怒气退散。   “好。”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辛格:“我们来谈正事吧。” 约翰:“好……” 辛格:“正事就是你是在哪捡的这只猫?” 约翰:“我杀了你……” ☆、絡彬的假面(一)   “我们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希望能和你们合作。”说着,辛格拿过打火机,点燃了雪茄。   “说清楚点,是什么样的公司”   “搞珠宝的。我们主打的是亚洲市场,正准备去缅甸收购一些原石,而其中的环节……”   约翰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眯起了双眼,他也许猜得□不离十了。   他们公司的亚裔大股东就是他的棋子之一,虽然在美国只能配做他的棋子,一旦去到亚洲,怕是人脉方面要广得很多。   “好处。”约翰不满地看着把自己家里搞的烟雾腾腾的辛格。   “咳咳,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我不认识你。”约翰带点故意地说。   “……………………”辛格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将会得到我们集团收购的H集团1%的股权。”   约翰挑了挑眉。上前拍了拍辛格的肩膀:“成交。”   两只狐狸啊……      送走了辛格这尊大佛后,约翰明显松了口气,打开换气系统除去空气中弥散的烟味。   一切搞定后,他来到絡言身旁坐下,见她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捋了捋她的胡须,却没想到被她一个扭头躲开。   怎么,受点冷落就不开心了?   “带你出去透透气,可好?”   一人一猫走在了某公园里。   正值纽约的夏季,气温有将近30度了,阳光明媚得灼人。   约翰带着墨镜,穿了一件米色的无袖的带帽背心,仿佛时光倒转,一下子变成了十七八岁的美国青少年。   絡言则被他放在了帽子里,时不时探出头来瞧瞧周围的景色。   这可是她第一次逛美国公园啊,像个乡巴佬一样到处瞧新鲜。不得不说和中国的公园相比,美国融入了一些时尚元素和建筑设计理念,所以格外新颖、富有创意。   絡言的猫耳朵动了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发现有几个女孩在用卡片机偷偷地拍约翰,还说说笑笑,有听到一些猫咪、帅气一类的词语。   约翰也发现了,拧着眉头,大步走着离开了。要不是戴着墨镜看不出什么样子来,他才不会允许这么几个未成年少女明目张胆地侵犯他的肖像权。   走出了好远后,絡言依仗着与生俱来的好听力,隐约听到了身后几个女生的叹息声。   美好的星期天眨眼就过去了。这不是夸张,絡言一回到家后沾枕就睡,一张开眼就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主人已经去上班了。屋子里又只剩她一个人。空荡荡的。   卧室里的电脑没有关,也许是昨天他也太累了,匆忙地睡下没有注意。   约翰的卧室,是唯一一个没有安装摄像头的地方。絡言神情凝重地跳到电脑桌上,爪子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鼠标。   我要知道时间。   2012年6月30日……   絡言死死地盯着这个时间,看清后,释然了。   记得车祸那天是5月5日,自己是赶着去参加一个同学会,据说祁连从牛哄哄的麻省毕业又深造了几年后衣锦还乡,忍不住一睹成功人士的光芒,就屁颠屁颠地赶去,没想到半路上发生了这破事。   祁连这小子,初中时候很沉默的一孩子,没想到到初中毕业给自己写了封情书,写了就写了,男孩子情窦初开算什么,重要的是……还没等自己拒绝就飞到美国留学去了……这到底是谁甩了谁啊。   絡言从往事的漩涡中一点点清醒过来……   那么,其实,我说不定还能回得去。   哪怕,只是作为一只猫。   絡言打开MSN,登录帐号。用猫爪子输入帐号和密码不知有多么艰难,也许有些动物可以比人聪明得多,只是形体上的限制,他们没有人一样灵巧的手臂,没有能制造精密机械的双手,自然只能服从自然的规律,遵循千百年来“弱肉强食”的不变定律。   输完所有资料后,絡言已是“大汗淋漓”,当然,如果有汗的话。      中国北京某一落地房内突然发生一场微型地震。   絡妈妈听到巨大的声响后匆忙赶到絡彬的卧室,腰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絡彬则用右手捂着嘴巴,欲哭无泪的样子。   “小彬,咋了咋了,给娘瞧瞧……”絡妈妈看到儿子一脸痛苦的模样,亦是皱紧了双眉,关切地到絡彬身旁。   “牙齿……哧哧哧……”絡彬依旧捂着嘴说,这回有点想死的味道了。   絡彬被絡妈妈硬拽开捂在嘴上的右手,一张“血盆大口”露了出来,絡彬的大半颗门牙不翼而飞。   “孩子,啧啧啧,咋搞成这样了,快点去漱漱口,下午去医院补个牙齿。”   絡妈妈捶捶胸口,痛在儿子身疼在母心啊……打住,什么味道。   絡彬从洗手间里探出头来喊一句:“麻麻,尼的采烧脚了。”   妈妈,你的菜烧焦了……   絡彬在内心默默地画着小圈圈,惨了,说话漏风了,在补好牙齿前都不能和漂亮美眉说话了,呜呜。   至于掉牙的原因……   十分钟前。絡彬啃着苹果,正在和魔兽朋友在MSN上交流经验云云的时候,发现絡言的帐号上线了。   整个人一僵,手一颤,咔嚓一下,世界上第二坚硬的牙齿就……   蹲在马桶上的絡彬狠狠地扯着草纸,咬牙切齿地想:他妹妹的帐号肯定被哪只不是人的东西给盗了!   利索地清除血迹后,絡彬很快重新回到电脑桌前,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右手微颤地打开MSN的版面。看到那个盗了他妹妹帐号的人居然敢发来信息,面色微冷。   絡言:“哥哥,我是絡言。”   远在大洋彼岸的一只猫,用最最心酸的姿势,一个一个字缓慢地打着。打完后,一脸期盼地等待回复。   信息很快来了。絡言迫不及待地打开。   “骗子,别污辱我妹妹。”   絡言心口一窒,刚想打字,哥哥的信息又到了。   “你知不知道她在医院里过着半死不活的日子,这种痛,又岂是你这种人渣能够理解?!”      絡彬冷笑了一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路人甲:“你妹妹的帐号真有那么好盗么。” 絡彬甩了个白眼:“就那种白痴,密码不是12346就是654321……” 众人(吃惊):“……真相帝……” ☆、絡彬的假面(二)   絡彬冷笑了一下。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着,电脑上弹出一个类似数据分析包的工具,自动分析起对方的IP来。   他惟一瞒着家里人的,就是他是黑客这件事。   20%……30%……99%……   絡彬露出一几分得意,这个软件的准确程度可以到个人住址,屡次尝试从不失手,当然,也不排除这个该死的盗号者。   就在絡彬沾沾自喜时,系统弹出一条提示:目标IP无法破解,请重试。   什么?   絡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不信邪地再尝试了一遍。   目标IP无法破解,请重试。   目标IP无法破解,请重试。   目标IP无法破解,请重试。   ………………   既然这样,直接攻击防火墙好了。   二十分钟后,絡彬的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键盘上的手不断地输入指令,一刻也不敢松懈。对方的防火墙厚得可怕,这样的技术一定是专业的黑客了,他也耐他不得。   除非是用原始的流量攻击了,可是他前段时间刚麻烦过那堆朋友,现在也不好意思向他们要那么大的数据流了。   窗外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叫着,絡彬咬咬牙:再坚持会吧。   “絡彬,吃夜宵了。”   显然,美国与中国有着13小时的时差,絡言那边的时间显示的是早上9点。   正在努力破解防火墙中的絡彬被老妈一叫,不小心输错了一个代码。   糟了。絡彬哀怨地在心里嚎叫了一声:坑爹!继而惊讶地看向屏幕——   居然是入侵成功?   絡彬不由喜上眉梢,嘴上应着:“诶,马桑就来……”,眼睛则凝重地盯着荧屏,飞快地打入一行字:请别污辱我妹妹!你这个不要脸的盗号者!   最后植入一个病毒后,絡彬才满意地离开去餐厅吃饭。      絡言还在踌躇着,要怎么和哥哥摊牌,直接说自己变成了一只猫,让他来美国接她回家?   显然是不可能的!   喵呜……怎么办呐……此时多恨自己没学好语文,表达能力地下,词语匮乏。   猫爪子狠狠地在意大利原装进口的红木桌上划出一道道白痕,摊牌……不摊牌……摊牌……不……   还是摊牌吧!上吧,小言子,列出你哥哥的糗事,看他相不相信!八岁的时候还尿床,尿了妈妈一身的骚味;九岁就开始出入“三室一厅”,疯狂迷恋电子游戏;十岁则拉帮结派,欺负低年级智商未完全被开发少年,事后被拉到教务处严肃警告处分……   絡言想起那段曾天真烂漫的青葱岁月,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她要看看她说出这些事后,絡彬要拿什么,来推翻妹妹成为猫的不争的事实。   絡言想要移动鼠标,却发现鼠标动不了了,完全僵在了画面上。   几秒过后,电脑黑屏,而絡言的脸和电脑黑得足以媲美,头上不断有乌鸦飞过表示慰问。紧接着,就弹出一行血淋淋的大字:请别污辱我妹妹!你这个不要脸的盗号者!   絡言:“…………………………”   熟悉的方块字本该让絡言激动会的,异国他乡的,语言沟通就极大地不方便,岂止不方便二字,她到人生地不熟的纽约,简直成了一只半文盲的人魂猫身动物。没有言语的沟通与交流,还和别人有着那么深的一条种族代沟,看人都得仰视,无论是谁在她看来就巨大的可怕。她只是一个小人物,说思国是有点,更多的是想家了。   而那几个熟悉的方块字,让她有点恍惚。   电脑马上开始自动地刷屏,都是黑色的背景血红色的大字,快得让絡言有点眼花,只见整个屏幕都被塞满了“人渣”二字,可谓壮观。   天,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哥哥的手段牛叉地如此风骚,隔了半个地球也能黑了她主人家的电脑,她一直认为絡彬除了给仙人球浇水就是天天泡魔兽,逛BBS,调戏小MM什么的。有时候她向他发牢骚:“老对着电脑有啥意思,陪我去逛街呗。”他笑而不语,“装”出一副“你不懂我”的2B模样。对,他就是个2B青少年,吃面是把面条卷成一团塞嘴里的,吃个卤蛋还要恶心巴拉地舔上几口……这孩子就是给她童年道路上不断刷新对人类能有多2的最高记录。   可是……   这个电脑。   是某人的!!!   不知道约翰回来后看到整个屏幕的“人渣”会怎样……絡言仰天长叹:哥哥,您2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正在吃木耳羹的絡彬打了个喷嚏,把汤给喷出来了,马上遭到一个来自絡妈妈的爆头攻击。   “孩子。”絡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妈妈从小就教你,吃饭的时候得忍。”   “忍不住啊,喷嚏这玩意儿…”还没等他说完,又是一个爆头。   “万一你带着女朋友来吃饭,你打喷嚏了怎么办,喷她一脸?人家不和你一刀两断才怪。”   絡彬一脸恍然大悟:这么说自己长得那么风流倜傥还找不到女朋友是有原因的咯。   膜拜神似的看了看自家妈妈,以风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木耳“倒”进胃里,奔回房间打魔兽刷经验去了。   絡妈妈默默无语地收拾碗筷,极其幽怨地看了絡彬的房间一眼,“唉”了一声,这声“唉”囊括了多少沧桑与不甘!      这一天,絡言过得如同在炭火上煎熬一样,以看无聊的美剧肥皂剧度过忐忑的一个下午。闭上眼睛就是整个屏幕的“人渣”,以致于到了度秒如年的境地。      时钟指向5:00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声音,应该是公园里的钟吧,絡言心想,把柔软的猫脸贴在玻璃上注视着楼下的情况,照道理,约翰应该已经回来了啊。   黑色的雷克萨斯缓缓地停到车库里,随着“嗤——”地一声,约翰已经拔出车钥匙拿好了大包小包。   今晚吃什么呢?   他买了新鲜的T骨牛排,估计冰箱里还有点面条和肉酱,可以做一人份的意式通心粉,唔……还能做个蔬菜沙拉,沙拉酱还有很多吧……   某人已经陷入家庭妇女角色,不能自拔。      完了!他来了!   絡言到沙发上躺下,慵懒地眯着猫眼,装出一副游离在半睡半醒中的状态。实际上,她内心在瑟瑟发抖,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居然还有点期待。   哥哥揭掉了2B青年的面罩居然是一个牛X的电脑高手,主人则是一只完全看不懂看不透的男银,真难想象他们两个掐在一起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程双双(絡妈妈)访谈录之——岁月是把杀猪刀 文艺着并也欢乐着的主持人:“那幽怨的一瞥,是为何,只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还是是关乎爱恨情仇~?” 程双双:“想当年……” 众人喷……好熟悉的开篇词。 程双双:“想当年!老娘带着第一任男友见家长,喷嚏没忍住,喷了他满脸的菜……” 主持人(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哦~~~~~果真是关乎爱恨情仇……” ☆、我最爱的妹妹   约翰进了屋子后脱掉公司制服,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面庞略有疲惫,也许是工作累的。   里衣是黑色的中袖低胸衬衫,有修身的效果,采取立领是个亮点,纽扣也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给衣服的整体效果添了个画龙点睛的妙笔,增添了神秘感。   这些都不是重点……   絡言看到露出来的细腻平滑的肌肤,咽了口口水,脑袋有点晕,迷糊中某男早就来到她旁边坐下,她觉得旁边有微微下陷,脑子还没从刚才的画面转过来,就被一双好看的手抱起,放到怀里……   “阿曼达,有没有想我。”   咫尺的磁性的嗓音,一下子击中了没有恋爱经验的絡言,神色迷乱地抬头,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温柔地注视着她。   看来穿成宠还是有福利的。   絡言被迫其实也快乐着地贴着约翰的外露的肌肤,听着约翰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今晚吃昨天的面怎么样。”约翰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絡言的背脊,宠溺地说道。   “喵……”   “还有牛排,不过这个你可不能乱吃。”   “喵呜!!!!”怎么可以这样,要公平对待!公平!   “嗤——”约翰轻弹絡言的猫脑袋,笑道:“莫非我们的阿曼达也听得懂人话?”   这回絡言不出声了,只是瞥了约翰一眼:开心吧,开心吧,您就把我调侃够吧,待会见到你的电脑也许也笑不出来了。   约翰调戏了一下猫咪后,抱着她来到卧室。   开灯后他愣住了,目光呆滞三秒钟。   约翰:“…………………………………………………………”   自己心爱的红木桌上留下了一条条的白痕……   电脑屏幕上滚动着血红的字……   还有这床单,乱得像个狗窝……   絡言仰视了一下阴森森的主人,一想到这都是自己的杰作后,脸颊烫烫的,干脆把整个脸埋到约翰的怀里。   感受到了猫咪温暖而又柔和的触感,约翰从恍惚从回神过来,走到电脑前坐下。   人………………渣………………么………………   由于母亲是亚裔,他对中文还算精通,深刻明白这两个字的内在含义,大致就是人坏到一个人人喊打的地步……   自己最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了么?   不过,黑客游戏……   约翰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这不是他几年前玩腻的东西么,也不知道手生了没有。   “阿曼达,看着吧。”   趴在约翰腿上的白猫似乎微微颤抖了几下,动动耳朵,眼神里闪过几分慌乱后又转成一片平静,略带拘束地收了收爪子。   哥哥,good luck to you。   细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放到键盘上,停滞了一分钟后,手指轻快地在小小的键盘上驰骋起来。   随着键盘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一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动了一下,毛发如同柳絮般极有韵律地舞动了一下,一只可爱的猫头缓缓抬起来,看到一张俊秀的脸庞,嘴角挂着丝丝笑意,视线则专注地盯着前方的电脑。   电脑停止了无休止的疯狂刷屏,就像一头在原野上狂奔的脱缰野马突然安静下来,拉住野马的人则高深莫测地一语不发。   到此为止了,小黑客。   约翰潜入絡彬的电脑,大张旗鼓地浏览起他的文件来。   似乎都是一些关于游戏的记录,约翰打了个哈欠,看到一个“我最爱的妹妹”照片文档,于是饶有兴趣地点开了。里面密密麻麻地放了同一个人从她出生的时候到长大成人的每一张照片,每一张都有仔细地标注日期。   第一张,是在医院里拍的。   小小的婴儿,连眼睛都没睁开,一只小手握着另一只略大些手的指头,其中三根稍稍翘起。大手的主人没有露面,照片显然做了精心的效果处理,估计是经典的LOMO,突出年代的遥远感,也平添一分温馨。照片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妹妹抓住了我的手。哈哈。   女婴逐渐长大,从青涩的萝莉变成穿着格仔衫背着单肩包的少女,少女在照片里甜甜地笑着,似是半开的蔷薇,介于年少与成熟之间,散发出让人陶醉的芬芳。   约翰的心情也被女孩所感染,看到她开心地笑,自己也开心起来。这简直在记录一个人的人生。   ……   鼠标移到最后一张,这是一张唯一黑白的照片,说黑白也不全然是,那人用一点点哀艳的红染在女孩本应该惨白的唇上,像是屡屡血丝,整个画面一下子沉沦到无边无际的悲伤里。女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苍白的脸格外显眼,细而长的睫毛就更突出了。   沉重的氛围让约翰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柔弱。无力。   约翰细细看着这张带有东方古典美的脸,曾经的鲜活荡然无存,那一点红把悲伤一词演绎地淋漓尽致。   照片脚注:2012年5月5日,车祸,医院。   简单地让人心痛。   白色的猫咪蜷曲成一团,不见,所以不念。   约翰本来想扔个病毒到那人的电脑上,却是不忍心了。   也罢,吃晚饭了。   约翰把絡言放下,心不在焉地去厨房准备晚餐。   菜很丰盛,絡言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无论约翰怎么逗她都无济于事。   哥哥你果然够2够2够2够2啊啊啊……我怎么不晓得你暗戳戳地收集那么多照片,还做成一个专辑,你到底是有多空啊,你不是一直网游么,哪还有心思搞这种东西……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为什么连我挂着鼻涕的照片也要留着啊,多邋遢!形象全毁了……   还有,哥哥,希望你能快乐点,连带着我的份。   正在优雅地吃着牛排的男人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放下叉子走到她身边。   小东西,没事吧。   今天的你格外奇怪,猫咪都是越养越不熟的么。   “过来,阿曼达。”   白猫看了他一眼,一瞬间,约翰捕获了她眼中的忧伤和无奈。   双臂依然敞开,等待着。   絡言压抑了一下心头涩涩的感觉,坚持不让泪水流下,默默走到他的怀里。   不管在哪里,有温暖。幸福着。被爱着。就足够了。   但愿你们也是。      睡梦中的絡彬忽然觉得心头暖暖的,眉宇间的愁云散去,轻轻舒展开来。   也许,是灵魂的羁绊。   也称为心灵感应。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作者:“求收藏求评论~各种求啊!写文木有动力有木有,不然,嘿嘿……” 约翰:“你嘿什么,和个智障一样。” 作者:“不然我就让你和絡彬在一起。” 约翰(轻挑眉毛):“无所谓啊……同性恋不是很正常么” 絡言(从身后拔出一把菜刀):“要不要我送你们二老上路?!” 作者:“……” 约翰:“…………………………” ☆、圣诞?诱拐?   约翰有点担心絡言会在家里憋出什么病来,后来就一直带着她上下班,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总裁特别宠一只猫,还十分腻歪。   不免有人发出疑问:总裁到底是交女朋友呢,还是养猫呢?   由于集体员工的“宠爱”,还有小部分人的妒忌,幸亏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约翰的办公室里,不然会被众人的视线戳穿而死。得宠,特别是得某个倍受关注的人的宠,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不过有时候,她还是很乐意享受这种氛围的。   由于某品牌的沙丁鱼罐头对她的胃口,成了她一段时间最爱的食物,于是每天都有几十罐的沙丁鱼罐头“进贡”到她面前,任其挑选。   H集团总部附近一家超市的老板见这个牌子的沙丁鱼罐头销量蹭蹭上涨,每天供不应求,提高了几次单价都有人照付钱,数钱数的嘴都笑歪了。   于是他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从厂家那里批发了上百个罐头存到仓库里。   话说有一天,絡言看着面前的罐头山,结果看着看着就吐了……   过了几天……超市老板看了看积灰的罐头,结果看着看着就哭了……      H集团总裁办公室的办公桌上趴着一只白猫,偶尔打打滚,亦或是侧着头抓痒,“Biu”地一下,一天就过去了。      2012年12月25日。   纽约和北京的气候相似。   窗外已经开始飘雪,熟悉的圣诞音乐弥漫了整个城市。礼物店门口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祝愿卡片,顾客络绎不绝。   今天,是圣诞呢。   一枚裹得严严实实的帅哥,戴着保暖的绒帽。   一只可爱的小白球被拢在双臂间,眯着眼睛看着霓虹闪烁的夜景。   帅哥+萌物=回头率百分之200%。      约翰轻轻呵气,一团白雾顿时在空气里显现,继而散去。   “阿曼达,我们去买礼物吧。”   絡言温热的小身躯蹭了蹭他,表示赞同。   他早就发现,自己捡的猫很有灵性,就自己的直觉来说,她似乎听得懂得懂别人的话。   人猫组合进了一家礼品店,一打开门,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响起,是门上悬挂着的风铃的歌声。   有家长陪着孩子来买礼物的,也有好几对情侣,像约翰这种带着猫来逛礼品店的奇葩倒是少见。   絡言一眼就看中了玻璃柜子里一根银白色的手链,切割完美,比例匀称,看上去比较大方简约,非常符合约翰的整体气质。   唔……怎么告诉他呢。   男子怀里的白猫一个纵身跳到了地上,跳到了柜台上,拍打着装有手链的玻璃柜“喵喵”地叫着。   店内的人本来就有一半在关注这对组合,这下整个店里的人都齐刷刷地侧过头,看看这只猫咪要干什么。   店老板是个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懂得察言观色与慧眼识人,颇懂经营之道。   她细细地看着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子,身上的衣服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裹得厚实也没看到有戴表之类可以显露身份的东西。但是一个人的气质是无法掩盖的,就算是披着破麻袋,总统还是总统。   于是她笑眯眯地迎上前,准备了一套说辞,想说服面前这位男人买下昂贵的手链。   “老板,把这根手链帮我包一下。”   老板一大堆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就被这句话堵住了。   “嗯……好的好的……马上帮您包好,需要包装吗?”   “随便。”约翰抚摸着一脸谄媚的絡言,漫不经心地回答。   这只猫,一直都给他惊喜。      离开礼品店之前,约翰给絡言挑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蝴蝶结,黑色的,中间有一颗亮晶晶的水钻,给絡言戴上后,他立马夸她变漂亮了。   只见猫咪一下子变得昂首挺胸了,献媚地在约翰怀里蹭了几下。   人猫组合走了,留下一堆人傻眼……   这哪是主人和宠物,这相处方式怎么这么像情侣呢。      “你在车里呆会,我去买些东西,马上就来哦,亲爱的阿曼达。”   絡言叫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约翰离开之后,絡言无聊地舔着毛,追逐一下自己的尾巴来消遣。她突然听到了几个孩子的追逐打闹声,越来越近。   “嘿!你们看那跑车里有什么!”一个为首的男孩笑嘻嘻地喊着。   “有猫诶!”   “真的有猫。”   “小猫咪,出来啊,我们一起玩吧。”又一个人说道。   絡言恶寒……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就好像某个流氓拦在胡同里截住一个女孩,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着:“来啊,小妞,我们一起玩吧……”   然后那女孩应该怎么办?好像是边尖叫变说:“啊~~~~~~~来人啊~~~~救命啊~~”然后根据狗血言情的发展就会从天上掉下个帅哥,一掌劈到流氓,关切地问:“小姐,没事吧。”   所以?尖叫?   “喵呜~~~~~~~~~~~~~~~~~~~~~~~~~~~~~~~~~~~~~~~~”絡言想着想着就真的叫了出来,还叫得抑扬顿挫,凄怨非常。   几个小孩不但没同情她,一个居然还跃跃欲试地想来揪她的毛,被她灵活地一扭躲开。   结果这帮小孩玩真的了!!!!   絡言狼狈地东躲西窜,被他们追着跑出了停车处好远,跑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   运气真好,还真让她钻了个死胡同……   几个高大的身影逼近,絡言咽了咽口水,警惕的看着他们,退后了几步,弓起了背脊,有点蓄势待发的意味。   “薯条,你去后面堵着,别让她窜上去给溜了。”   “胖子,发挥你的体型优势,堵死左边的路。”   两人马上遵守老大命令乖乖地做了,絡言看周围都是高墙,所有的活路也被这几个男孩控制了,不由暗暗叫苦。   ……   所有的东西掉在了地上,约翰看着空空的敞篷车,慌了。   阿曼达呢?   到哪去了?!   本来以为她暗暗地躲在某个角落窃笑,结果找遍了车子里里外外,依旧不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男孩:“oh~小猫咪,come on,让我蹂躏吧。” 被约翰一掌pia飞~~~~ ps:写得累死了 给自己叫了份外卖 准备休息一下 透透气……今晚也许还有一更。 ☆、圣诞?生日?   约翰从停车场奔出,失魂落魄地奔走着寻找某猫的身影。      也许,没有发现,时间走过,你以不着痕迹的方式融入我的生活。   逐渐,我习惯你的存在,也正努力试着,让你习惯我的存在。   真的,无法想象失去你会怎样,阿曼达,我求你……快点出现吧。      “阿——曼——达——”鼓足了气力喊着,哪怕招来路人的白眼。   因为也许你可以失去我,我却无法忍受这种别离所赋予的痛。   一旦给了爱,就怕失去的时候,心会阵阵抽搐。      “喵呜~”   惊喜在他的脸上慢慢扩散,约翰朝着那个声音的源头看去,绽放一半的笑容蓦地滞留在脸颊上,僵硬地。   显然,那不是他的阿曼达。   只不过是只普通的麻猫,没有白色的柔软的的毛,没有深邃如海洋的瞳孔。      雪花还在飘零。   夜色深沉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巷子里找到了灰溜溜的她。   泪水再也无法扼住,一路流淌,湿了脖颈。      男人的笑容在夜色里也同样笑得明媚,抹去眼泪,做着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蹲下,张开双臂。   阿曼达,过来吧。   灰头土脸的猫咪变扭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冲到他温暖的怀里,呜呜地低声啜泣。   “好了,没事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抚摸着她,“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要理所当然地对你好。”   约翰犹豫了一下,说道:“二十八年前的今天,也是飞雪,母亲在中国生下了我。”   絡言愣了半响,主人居然是自己的半个老乡?   “今天是我生日……”   原来是生日么。   絡言仰着脖子轻轻叫了一声,又低头舔舔他的手心。   圣诞音乐还在不断回旋,那是别人的繁华。   深巷,飞雪,拥抱,依偎,那是属于自己的温暖,才最真实。      到了家门口,一人一猫都愣了。   “辛格,你怎么在这?”   “怎么,回来看老朋友都不行么?”辛格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就差拿个帕子让他咬着卖萌了。他给约翰打了十多个电话,居然一个都不回,害他在这里等了半小时……   “不、行……”   “……”辛格郁闷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不解风情,果然又是这种回答,“昨天刚从中国回来,带了一些小玩意回来。”   说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来,拉扯去盒子上的丝带,一块蓝幽幽的翡翠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错,蛮好看的。”   “不识货……”辛格差点吐血,这个放到中国玉市场动辄就是上千万人名币,得到的居然只是一句不错。这也难怪,翡翠和软玉在美国不是很流行,相对而言,大家都比较看好南非的钻石。   “最近在中国投资的珠宝公司赚了一笔,这个就当圣诞礼物送你吧。”   约翰淡然地接过盒子,把翡翠拿出来,丢给了絡言玩。   辛格头顶飞过一群乌鸦:喂喂,不带这么败家的吧。   “这次在美国呆几天?”   “一两个星期吧,呆久了老头子就老是念叨要我找个女朋友,太烦了……”   “在中国发展得如何?”他不想听他的有关于这方面的念叨,马上打断了他。   “很好啊,你有没有兴趣再投资一笔,你知道中国人的玉文化,他们……”   “随便啊,明天就划笔钱过去吧。”约翰逗弄了一下絡言,漫不经心地回答。   钱总是不怕赚地更多的。   “约翰……我家的猫思春了……”   “滚……”   辛格识趣地打住,果然这家伙爱猫成癖,入魔比他还深了,半年前的他就深有体会。   一阵寒风袭来,辛格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约翰这家伙可够无情的,连请他进去喝杯咖啡都不肯,真是……让他怎么说他才好,本来是来给他庆祝生日的,却又变成了一次交易。   辛格迟疑了一下,终于说:“生日快乐……”   约翰笑了。   够兄弟,不过说声“生日快乐”至于这么拐弯抹角么,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圣诞节过后的第二天,纽约还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气氛中,早晨的寒冷让欧式的路灯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霜。   今天约翰没有开车,偶尔坐坐公交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今天只是去巡视一下而已,顺便带着阿曼达散散心。   车上都是些上班族,其中有一个女的穿得倒不大像赶着去上班的人,面庞的轮廓更接近东方的女性,比较温和。      “先生,能让我抱抱你的猫么?”那女的走过来,俏皮地眨眨眼睛。   絡言则瑟缩了一下,往约翰怀里凑紧了点,戒备地看着来人。   “可以。”约翰想了想,不顾絡言反对的眼神,把她抱起递给那拥有一头自然卷发的女人。她很像那个照片里的女孩,让他心生好感。   “喵呜……”絡言挣扎着叫了一声,却接到约翰戏谑的一个眼神。   女人很娴熟地抱着絡言,观察了一下絡言的猫爪子,看到猫爪子上粉粉的肉垫,情不自禁地碰了碰。絡言出于本能,被这一摁刺激到,露出了长长的爪子。   “先生,你都不知道给她剪指甲的么。”这句话里,分明带着责备。   “唔……这个……”   阿曼达一直都很乖,从来没有发生过抓伤人的事情,就只有半年前的一次,把桌子给刮出几道痕迹而已,剪指甲这事他从来没考虑到过。      往日里,指甲太长了,絡言都是自己磨掉的,她也不喜欢长长的指甲,于是……没有养猫经验的约翰一直都没有意识要这个问题……      女人递出一张名片给约翰。   约翰接过名片,原来她叫蒂娜,自己在经营着一家宠物看管所,貌似是一家颇具规模与名气的,辛格也有和他提起过。   “看在这么可爱的猫咪份上,你来的话我就给你打个一折吧。”   蒂娜爽朗地笑了一下,这时公交车正好靠站,把猫还给约翰后,她从容地下了车。   这个女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约翰把名片放到了皮夹里,郑重地藏好。   絡言在内心嚎叫……她居然被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给吃豆腐了,呜呜……当猫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作者要疯了!!! 约翰:“什么,她要疯了?” 辛格:“什么,她真的要疯了?” 絡言:“什么,她真的真的要疯了?” 作者(虚弱地爬起):“写文动力严重缺失……快死了……” 三人:“切~~~~~~” 作者:“是快想把你们都写死……” 众默…… ps:不想抱怨写文有多累,估计再过一万字猫身部分的伏笔就写完了,絡言要变成人了。期待吧,我得调整一下写文的状态…… ☆、噩梦   辛格在去中国的前一天来又拜访了约翰一次。   这回,还带了只白猫。公的。   “嘿,约翰,我把我家的洛卡带来了,可爱吧。”   洛卡是一只品种优良的公猫,毛像蒲公英一样纤巧,打哈欠爱卷舌,没事喜欢抖耳朵。他有一双格外清澈的绿松石一样的眼睛,如同翡翠一样散发着幽暗而神秘的光彩,似乎是经过岁月洗礼而形成的从容优雅。   “还行。”约翰看了一眼,就得出两字。   喂喂……别这么冷淡好不好……都知道了,您老就只爱你家的阿曼达,可是不至于这么淡漠吧……   辛格和约翰开始谈一些合作的事项,洛卡无聊地从辛格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抖了抖毛,舔了几口爪子,开始寻找好玩的东西来。   他闻到了一只母猫的香气!   在哪呢……      絡言躲在约翰的卧室里看美剧,在美国住了这么长的时间很多当地语言都懂了,能看懂的话美剧还是很有看头的,一星期更新一~二集,她追了好几部,那些片子剧情都很紧凑,追得她自己也无法自拔。   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丑女”蜕变成女王的故事,这集正是最精彩的时候!女主下定决心要开始奋斗,然后逼迫自己学习各种东西……   哇咔咔,复仇与蜕变的题材最能吸引人注意,这个还加入了很多搞怪的元素……哇,女主看到男主了!!!上啊!!!吓死他!   感觉背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喵呜!!!!”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卧室里传出。   坐在沙发上的某男心一惊,站了起来,另外一只男的马上摁住他:“嘛,不要慌,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      卧室内。   絡言满脸惊慌地看着这只白猫,眼神慵懒,偶有精光外射……他……他是在笑么……怎么这么诡异……   “喵呜……”别,别过来,我的取向很正常,絡言退后了好几步,脚一踏空,掉下了床,摔在了地毯上。呜呜,还好是地毯,不是地板。   从地毯上爬起的絡言以神速跑向客厅,跳到了约翰的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追出来的那只白猫。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洛卡低低地叫着,眼神里闪过一丝遗憾。   “来,洛卡。”   一听到辛格的呼唤,他委屈地低叫了声,不肯过去。   “好孩子……别闹别扭……”辛格拖过洛卡,把他摁住。天下的母猫多的是,又不缺她一只。   客厅里刮过一阵寒风……两人抱着猫咪对视……猫咪坐在两人的腿上对视……   猫咪眼神大战第一回合——   洛卡:可爱的小猫咪,我对你一见钟情……   絡言:……   沉默是金。絡言胜。   猫咪眼神大战第二回合——   洛卡:我的心是金刚石做的。你看你看。   絡言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咔嚓咔嚓,洛卡听到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猫咪眼神大战第N回合——   洛卡:………………   絡言:………………      辛格把洛卡带回去的时候,洛卡已经恍惚地不行了,离开的时候,他还不死心地朝絡言叫唤了一声,被絡言一个冷冷的眼神吓得又缩回了辛格的怀里。   辛格安抚地拍了拍他:“小子,这只猫娶回去也是妻管严,考虑一下弗洛家的小波斯猫吧。”   “喵呜……”洛卡极其不甘愿地叫了一声。   其实?所以?这次拜访是变相相亲?!      这天晚上絡言做了一个梦——   背景音乐是非常熟悉的婚礼进行曲。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自己穿着新娘的礼服,面前罩着白纱,猫爪子上还特意套了一个白色的定制蕾丝手套。   教堂里就只有自己,不断回旋着激昂的音乐。   突然,“噗”地一下,变出一个神父,神父“噗”地变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开始朗诵。   “你愿意娶这个母猫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病患或者残疾,甚至死亡。”   絡言看看周边,什么也没有。突然“噗”地一下,洛卡从她身旁冒出来。   他穿着燕尾服,带着绅士帽,规矩地打着领带。   “我愿意。”洛卡居然开始说话了!   神父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又开始朗诵。   “你愿意嫁给这只公猫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病患或者残疾,甚至死亡。”   “我……”吐出一个字以后突然说不了话了,絡言无辜地看着神父,脸上写满了“不愿意”三字。   突然又“噗”、“噗”两声,辛格和约翰笑眯眯地出现在身后,互相说着“恭喜”。   “主……”絡言说出一个字后又卡住了!   “她愿意!”洛卡帮她回答,笑着搂过絡言。猫脸越凑越近!!!   啊————      凌晨3点,从一幢房子里传出一声尖利的猫叫,响彻大地。   此房子的某间卧室的被窝里一阵闹腾,好不容易才停歇下来。   约翰被惊醒开灯,发现阿曼达正毛发凌乱地喘着粗气,就像被惊吓过度了一样。   替她顺了顺身上的猫,搂到怀里。   快睡吧,有我在。      敢问梦还有上下集,还有连续剧么?!   絡言又开始做梦……这个梦的跨度有些大。      “老婆,咱家孩子断奶了,都怪你没奶水!”洛卡左手抱着一只,右手抱着一只,肩上还扛着三只,看着正在晒太阳的某猫幽怨地发着牢骚。   “自己不会产奶啊你!”絡言冷笑一下,顺手拿过一旁的木瓜一勺一勺优雅地吃着。   “我……呜呜,老婆我也好想吃啊。”   一个木瓜皮飞过,“啪唧”一下砸到了洛卡的头上。   “没用的东西……”絡言砸下一句话,傲娇地扭着屁股扬长而去,给洛卡留下一个背影,留着洛卡带着五只嗷嗷待哺的小猫咪石化。      再醒来,太阳已经挂到了天上。   絡言回想起那两个梦就想冒冷汗,做一只母猫,和一只公猫□生子,这绝对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范围。   猫身的躯体里,附着的,是人的灵魂,拥有的是人的思想,如何让她和一只猫长相厮守?   如果能回去,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该有多好,她还是做她的絡言,约翰则做自己的约翰。   不过,一想到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她和约翰会形同陌路,心如被刺一样疼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主持人:“在猫咪眼神大战中,某猫以‘我没听到’、‘我听不到’、‘我无视你’等各种手段以38:0的战绩完胜,特此颁发“最最冷酷奖”和“最最面瘫奖”,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主人公——阿曼达!” 众:啪啪啪啪啪!(掌声) 主持人:“来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吧……” 絡言:“首先我要感谢CCTV……再次我要感谢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 众人集体喷饭…… ☆、醉酒   只能说,快乐的时光太短暂。   弹指间,絡言来到美国居然有一年多了,这一年里,经历很多,体会很多,感触很多。她喜欢上依赖约翰的感觉,他有着亚洲人的细腻与体贴,美国人的奔放爽朗,一个人身上可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却无法像约翰一样融合地如此完美。   从养猫经验为0的他,开始学着抱着她,抬起她的爪子来修剪指甲,一点点地磨,直到光润圆滑,完了还轻轻吹气,吹去指甲的粉末。   他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而不是一只猫。   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   辛格说,你太宠他了,像我,偶尔揍揍那只死小子,他才会乖嘛。   那块蓝色翡翠,辛格没有透露其价格,他却隐约猜的到。   辛格送出的东西,向来都不怎么便宜。   阿曼达最近似乎有点肥了,不过抱起来更加舒服了,因为只要是她,什么都可以。      夏季又至。   絡言赖在家里继续泡美剧,外面太热,带着一身厚厚的毛她都不想出门,看看电视,吹吹冷气,真是猫生一大享受。   约翰叼着一根棒冰,坐在电脑前构思着过几天要在季度会议上演讲的PPT。   有一点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只猫可以这么喜欢看电视剧,还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比如“喵喵喵!”、“喵~~喵!喵!!!!”、“喵呜喵呜~~”   第一种是絡言看到紧张的剧情是忍不住发出的,第二种是看到美型帅哥出场的花痴叫声,第三种则是由于被剧情的悲哀所感染,情不自禁而发!   主人总是说她不正常,她到底哪里不正常了。   意犹未尽地看完一集,电视里开始放起了购物广告,一男一女拿着某品牌的清洁剂,吹捧它有多么实用。真、扫、兴啊……   用爪子揉揉略微疲惫的眼睛,跳下床,漫步到约翰脚下。   “哟,终于不看电视了啊。”约翰将她抱起,絡言也自觉地没有反抗,贴着约翰,开始打盹。   原来不看电视就睡觉……约翰嘎吱嘎吱地磨牙,这只懒猫,越来越堕落了。不过这能怪谁呢,还不都是自己宠出来的。他望向窗外,对着遥在中国的辛格叹了口长气:也许你的说法是对的。   过了几个小时,白猫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醒过来,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那里有约翰找人定做的迷你马桶,抽水等功能一应俱全,只是最近这只猫有点肥了,马桶快坐不下了。   解决完生理问题的猫咪女王似得在家里巡视,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瞄到餐厅的桌子上正好有一杯白开水,她两眼冒光,利用猫咪天赋的弹跳跳到桌上,这是防滑杯,有密密的磨砂,猫咪伸出两只爪子抵住杯子轻松地抬起,往嘴里灌“水”。      几分钟后,约翰听到了杯子与重物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一阵混乱,眉头皱了几皱,拍拍屁股起身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自家的猫在餐厅里抱着一个杯子不断翻滚翻滚翻滚……   那个杯子怎么和他装白兰地的酒杯如此相像……   抓起发酒疯的阿曼达,捡起杯子,杯子放回原地,猫么,他邪恶地笑了笑:严肃处理!      都说时间能抹淡记忆,5月5日的记忆却像梦靥般与她纠葛。   那张脸不但没有从她的脑海里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清晰到每一个细节——浓密的眉毛,清澈如冬雪的眼睛却泛着惊愕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微张的薄唇。   这些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副娟秀的山水画。拥有清澈双眼的人怎么会肇事逃逸,也许他早就给父母赔偿、道歉,不过怕是免不了絡彬的一顿毒打。   絡彬典型的揍人方式就是先把人拖到一个角落,一记左勾拳,又一记右钩拳,还不够,正面再打一下,保证只打脸,让你爹妈都不认得。   絡言曾有幸目睹絡彬揍人,那力道可是实打实的,打上一顿真的可以让你请上十天半个月的假。反抗?反抗也没用!反抗就不止打脸了。   遇到硬的?行,絡彬通常的做法是一封战书,上书时辰、地址,并在结尾要求单挑。真的会有人傻乎乎地去那个地方等着絡彬和他干上一架,等到的却是一群人前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小子,说好了单挑还带人?!嗯?!”   絡彬一脸纯良地笑着:“仔细看看,我没说我要单挑,只是要求你单挑。”   So……你单挑我群挑,还怕挑不过你。   “下次,看信要看仔细点……”拳打脚踢之后,每每语重心长地留下这句话,轻声叹气,好像自己也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   唉,哥哥,我想你和爸妈了,怎么办?   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絡言感到身体像被烧灼一样,烫的难受,意识越来越薄弱,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飞了起来,越过大洋,穿过云层,与飞机擦肩,最后来到北京某个医院的某间病房里。   病房里躺着一个人,那就是自己。   病房安静地可怕,只有削苹果的声音的簌簌声,男人手里捏着一只被削了半个的苹果,长长的苹果皮拖了一地。   “喂,当初不是你发短信让我七年后来找你,你现在睡着是怎么回事?”   男人帮女孩把额前的碎发弄得平整些,手指在女孩脸颊的外廓停留了好久,依依不舍地离开,神情忧郁又落寞。   “在这七年里,我只要一想到可以见到你,我就拼命读书。”   男人开心地笑着,似乎在怀念谁的笑靥,顿了顿,又问:“我来了,你开心吗?”   “我是祁连啊……”   男人用极为平缓的语调说着,温柔地令人心碎。   絡言感到无比震惊,车祸时看到的那张错愕的脸,和眼前这张脸一点一点重合,娟秀如诗画般,只是比那时憔悴了很多,下巴也长出了密密的胡茬,难道那天撞我的是……祁连?絡言在内心苦笑一番,七年不见,她都快淡忘他长得怎么样了。      “祁先生,又来看女朋友啊。”护士张雅从门口经过,问了一句。   “是啊。”   “先生真是重情重义,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好了。”   祁连对护士谦和有礼的笑着,目送她远去的背影。      某空病房里。   “又是那个情圣,他又来了!”   “他来了你不是很开心么,瞧你那兴奋的德行。”   陈雪边收拾着床铺边说。   张雅见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绕到她对面摁住被子,凑近她神秘兮兮地说:“我刚才和他搭上话了!”   “估计用的又是她女朋友的话题吧,这招真是百试百灵。”   “哈哈,讨厌,这都被你知道了。”张雅作势要打陈雪,娇嗔骂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严厉的女声传来,张雅和陈雪一个激灵,马上规规矩矩地站好。   护士长面色阴沉,上下打量二人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离开。   实习生就是让她放心不下,老是做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陈雪和张雅看护士长走了好远,互相看了一眼,长叹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猫生若只如初见”拍摄片场。 导演:“卡!大家都做得非常完美,特别是祁连同志,演技顶呱呱!” 约翰幽怨地飘过……幽怨地盯了导演一眼…… 絡言幽怨地飘过……幽怨地盯了导演一眼…… 辛格幽怨地飘过……幽怨地盯了导演一眼…… 出演那位被絡彬揍的龙套小子幽怨地飘过……狠狠地盯了导演一眼…… 作者幽怨地飘过,死死地盯了你们一眼! Ps:乃们的收藏呢?评论呢?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飘过啊…… ☆、蒂娜宠物看管所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稀少的收藏和评论让我心酸……oh……我写小剧场的灵感呢?…… So……没有小剧场,大家可以百度《初雪》,看到那个场景的时候可以打开听听……嘻嘻o(∩_∩)o ps:尼玛尼玛尼玛我更文是有多衰还是JJ有多抽啊 昨天管理页面半天登不进 等我进了黏贴好文 点一下字数统计!居然只有1114个字 我word里面怎么有2300多呢 今天状况依旧如此 我不想说什么了 发了 死就死 不就一千多字吗   约翰面带忧色看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阿曼达,用两根手指碰了碰她,真是很烫的温度呢。喝点酒会这样么。   约翰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名片,捧着手心里仔细地注视着。   找她,应该可以吧。      “我找蒂娜小姐,请你转告她我是那天公交车上的男士。”约翰抱着阿曼达匆匆下楼,用头斜着夹住手机说道。   “好的,请稍等。”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继而传来高跟鞋触底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您好,我是蒂娜,请问您的猫出了什么事情么?”   “是这样的,她现在昏迷不醒,你现在有空是吧,我马上过来。”   “是……”   蒂娜听到从座机里传来的挂断的嘟嘟声,愣了一下,把座机放好,转身走开。   二十分钟后。蒂娜宠物看管所。   约翰抱着絡言走进看管所的大门,蒂娜一见他来了,招呼着坐下。   听了约翰叙述的来龙去脉,蒂娜放声大笑,偷酒吃的猫咪么,真是好玩又有趣得紧。她也不松懈,赶紧给絡言做了基本的检查。   “你想知道她怎么了吗?”蒂娜凝重地说。   这个表情让约翰的手心直冒冷汗,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了?”   蒂娜本想吓唬吓唬他,却见他一脸平静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吐了吐舌头:“没怎么,好着呢。睡会就会醒过来吧。”   约翰松了口气。   “做为报酬,请我喝杯咖啡吧。”   “好啊,正有此意。”   蒂娜吩咐了一下助手好好照顾好约翰的猫,带好墨镜和遮阳伞,与约翰出了宠物看管所。   “我开车带你吧。”   “我开车带你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彼此面面相觑。   “还是我来吧。”约翰率先打破沉默,几步来到车旁开了车门,很有绅士风度地把蒂娜领上车。   车不急不缓地开着,就近到了一家经营规模尚可的咖啡馆。   咖啡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品的,而咖啡馆就是给你找了个音乐、气氛都完美的地方坐下来,安静地品尝咖啡的香醇。   约翰是这所咖啡馆的常客之一,因为他欣赏这家店的整体氛围,很有古典韵味,也有设置钢琴,配有专业人员,不过顾客中常有擅长钢琴的人即兴弹奏一曲也是这家店的亮点之一。   约翰和蒂娜一起走进大门,有侍者开门并向约翰点头示意。   “约翰先生来了。”一位侍者告诉领班。   “照旧是14号靠窗桌吧,送一杯原味蓝山过去。”   “这回还带了一个女士……”侍者话说一半,戛然而止,顾客的私事还是不要私下揣度来得好。   “哦?”领班右眉微挑,“那我过去一趟吧。”   领班仪态优雅地走到约翰和蒂娜面前,打开菜单拿出笔,问:“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一杯蓝山,还有……”约翰看了一眼蒂娜,“你喜欢什么?”   “卡布奇诺吧。”   “嗯……好的,一杯蓝山一杯卡布奇诺,还要点别的什么吗?”领班飞速地记下。   “再来些点心吧,一份巧克力慕斯和一份哈根达斯。”他并没有吃点心的习惯,都是照着女生的口味给蒂娜点的。   领班缓缓合上菜单,把笔仔细插到上衣口袋里,微微鞠躬离开。   背景音乐是理查德?克兰德曼的《秋日私语》,永不磨灭的经典音乐,让人的心情分分秒秒追逐着钢琴的弹奏,无论是欢快还是悲伤。   “听着这首曲子,让我想起了好多年前呢。”蒂娜如是说,眼睛却转向了窗外看来去的人流与车辆。   约翰低头浅笑:“是么……我有同感……我想起了一年前,初见阿曼达。”   “阿曼达?”蒂娜很快回过神来。   “对,她现在正躺在你的看管所里。”   “……那只可爱的白猫?”蒂娜打开一旁备好的糖罐,丢了块方糖,顿时溅起几滴棕色的液滴。   “对,就是她……”   秋日私语正进入□,错落有致,宛转悠扬,让人联想到绯红的朝霞、喷薄的太阳、茵茵草原上的跑马……   “音乐不错。”蒂娜笑说。   “是啊……”   曲子终结时,咖啡馆里的顾客都鼓起掌来,素裙女孩从钢琴台上浅笑提裙而下,面容素净温婉。   “先生,我看你似乎练过钢琴,有没有兴致弹一曲?”女孩来到十四号桌子前,说道。   “我?”   “对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呢?”   蒂娜低下头颅,埋头攻巧克力慕斯,故作淡定……   约翰看四周的焦点全部集中在这,这个女孩刚才那一曲惊艳全场,现在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真让他为难。   “你怎么看出来的呢?”约翰问道。   “刚才我看到你用手指在桌上随着节奏轻敲,不是随随便便,像这样……”女孩低头,栗色头发遮住了半边脸,闭上眼睛,手指则放到了桌子上,开始轻敲桌面。   这完全是她刚才弹奏的动作,一模一样。   “你赢了。”约翰站起来,暗暗佩服这个女孩一流的洞察力。   蒂娜吃惊地看着走上舞台的约翰,这男人还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   当流畅的音乐从约翰的指尖倾斜而出时,这是班得瑞的一首钢琴曲《初雪》,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秋日私语》有着它忧伤带点明快的风格,而《初雪》完全把人带入一个宁静遥远的世界,没有尘嚣,只有云卷云舒。   第一缕晨光融化初雪的的温暖,大抵如此。      钢琴前的男人面容安详,笑靥和煦,专注地弹着曲子。   一曲终结,众人开始鼓掌,显然没有先前热烈,女孩却知道是她输了。这些人完全融入了音乐中宁和的氛围中,开始静静品咖啡,而不是同她弹奏时,一半以上的人都盯着她看。她不是输在技艺,而是依据气氛选择音乐的能力。   约翰鞠了一躬下场,蒂娜朝着他竖起了大拇指,嘴角还有残留巧克力慕斯的奶油。   “擦掉吧。”他拿过一张餐巾纸递给蒂娜,碰碰自己的嘴唇。   蒂娜微窘迫,接过纸说了声“谢谢”。      “还可以啊。”站在一旁的女孩似乎不屑地说道。   “彼此彼此。”约翰回道。这个女孩,还有点嫩。      约翰和蒂娜回到宠物看管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们在咖啡馆逗留了一个半小时。   “安妮,猫咪醒了吗?”蒂娜一进门就问助手。   “呃……还没呢……也许是酒的后劲太大。”   约翰听到这话微微皱眉,口头上却说:“那我就先把它带回去了,不麻烦你们了。”   “好……吧。”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絡言才悠悠转醒。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走了好远好远,能看到中国北京,一个简称为家乡的地方。可是,一切都那么真实。   “阿曼达,你终于醒了……”约翰逆光站在门口,开心地看着伸懒腰的某猫。   酒什么的,以后一定要藏好了。    ☆、蓝颜祸水!   “阿曼达……”约翰顺了顺她身上的毛,“你一身酒气,我帮你洗个澡吧。”   絡言还处在迷离的状态,时不时把右爪放在眼睛上揉揉,再打个哈欠。主人说的话也没听清,什么洗澡什么的……洗就洗,不是早就被你看光了。唔……到底是灯光效果还是我眼花了,怎么有三个主人呢。   絡言站起来,趔趄了一下,又摇摇晃晃开始走,猫爪按在白色的杯子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印子又很快消失。睡了这么久,好饿啊。有个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絡言张大嘴就咬了上去,虽然酒劲未散,力道不足,但猫牙的尖利也能让某人痛上一阵。   “放……嘴……”约翰晃动手臂,无语地看着咬住他的手死不松口的猫,她还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金枪鱼……通心粉……披萨……三明治……腊肠……   絡言的脑海里浮现出种种美食,唾液大量分泌,小舌头舔了舔含在嘴里的手,开始躺下来翻滚。   “够……了……”忍无可忍的约翰用左手拿出放在衣袋里的帕子,然后猛地抽出手,擦干口水。   “先去洗澡,洗完给你做吃的。”   这回干脆地拖着失去“食物”而暴走的絡言离开卧室,完全不顾她的嚎叫。窗外的月亮又抖了三抖。      直到泡到水里,絡言还是一副晕陶陶的醉鬼模样,拍打着泡泡,一看就是低智商动物。毛因为沾了水全部粘在了一块,约翰翻了个白眼:天知道现在你这副样子有多傻多难看。   约翰拿出手机,“咔嚓”一下,一张丑猫出浴照就新鲜出笼了。他把照片保存到“可爱的阿曼达”文档,重命名为“喝醉酒的丑猫”,又做了个鬼脸表情,才郑重其事地把手机藏好。   其实,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拿过一旁的洗发露倒在手心里抹匀,想给絡言擦上,只是……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喂!给我安分点!   长手抓住絡言,轻轻地在她身上抹洗发水,直到出现丰富的泡沫,再摘下花洒,一点点冲得干干净净。   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像个保姆了呢……   给娃娃做饭,给娃娃洗泡泡浴,给娃娃擦身子……   神志尚不清醒的絡言用舌头轻舔约翰的手,她看到一只大大的蹄髈,水嫩嫩的。而约翰则以为她和他心灵相通,用她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好孩子……   过了三秒……   “阿曼达!放嘴……”别墅颤抖了一下,窗外的月亮干脆把头装到云里去了。      给絡言洗完澡,累极的约翰随便冲了个凉,扑到了床上看书,全然忘了要给他的猫咪准备吃食。   絡言此时已经清醒了大半,朦胧记得自己似乎吃了两个蹄膀、一个三明治、一份金枪鱼……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饿……喵呜……   缓缓爬到约翰腰间,叫了几声: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   约翰看了她一眼,抓过枕头垫在身后直起上半身。   今天主人居然没穿睡衣……性感的锁骨和完美的身材暴露无疑,他是在不断刷新她的承受能力吗……   絡言看傻了一会,不叫唤了:突然好饱啊……      后来看约翰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短裤在屋子里跑来跑去,看着看着也就审美疲劳了,结果一旦被身材不如约翰的男性抱她就一脸嫌弃,□裸的眼神看得人家直发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猫祖宗,只当她天生这样。   絡言真想站出来仰天大吼一声:都怪某人!      依旧是酷暑。约翰忙着会议等各事项,絡言得乖乖地待在空旷的办公室里东蹦西跳。   整个大厦设置了中央空调,到哪都凉快得很,絡言无聊紧了,乘秘书史蒂芬进门的时候偷偷溜到外面,看看别处风景。   对于混了一年多的H集团总部,她还只是摸清楚了约翰所在楼层的布局,所以她这一年多到底干了些什么?迷茫的某猫挠挠头,仔细地想了想,自己也有做事诶,好像就三件……   吃、喝、睡……   啊……絡言抡起爪子刨了刨地。   真是越想越心烦,好不容易应试教育混出头了居然到美国纽约当了只猫,虽然有个连洗澡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的主人,但是一想到自己正青春年华前途正好,还有个三好青年祁连正在医院巴巴等着自己,心里就和猫抓了一样难受。承认吧……就是自己抓的,难受得慌。   最重要的是……   还是语言沟通的问题,自己听得懂,想表达些什么的时候,到了嘴边就成了一阵猫叫。有时候想和约翰说话,却只能用眼神来沟通。所以无论是无辜的卖萌眼神还是落寞的伤感眼神,都被絡言演绎地完美而又充满萌点,也是因为这点老少通吃。   絡言边想边走,她除了看电视剧唯一的乐趣就是在脑子里自娱自乐了,完全和自说自话没有什么两样。一猫分饰两角,一只捏着鼻子尖声说:“诶哟哟,小絡言,今天又出糗了。”另一只则用雄厚的声音大笑:“我小言子是谁,会因为这么丁点芝麻大小的小事耿耿于怀么,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哈哈哈!”   您老若不是耿耿于怀还在脑海YY个毛线……   那次睡觉睡在了会议厅呢,不记得了?某男性参议人员乍看到桌子上那团白白的尖叫一声,马上跑过来另一枚雄性生物,亲昵地搂着他:“亲爱的,你怎么了?”   这一幕正好落入被尖叫声惊醒的絡言睡神的猫眼里啊,羞涩地捂脸窜走,挥挥爪子,不带走一片云彩。外国果然够开放啊……罪过罪过!      “小心!”发现约翰办公室里没有阿曼达,匆匆追着出来的史蒂芬恰好看到了絡言在玩高空走“钢丝”的游戏——走的是金鱼缸的金属边框,情急喊了一句,也顾不上她听不听得懂。   絡言沉浸在自我世界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噗通”一声掉了进去,溅了史蒂芬一身的水,湿透了她精心的职业装扮。   “咕噜咕噜……”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嘴里冒了几个泡泡,还是沉了下去,她是只旱猫啊……      作为一个集团总部的金鱼缸,真小不到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无力啊 七节自修课 上得神伤了 给点收藏和评论行不 喵呜~ ☆、回归的前奏   絡言鼓着腮帮死死地闭着眼睛,两只猫爪错乱地挥舞着,在金鱼缸里上下扑腾,鱼儿们大眼瞪小眼,闪开了老远,惊讶地看着这位外来客。   史蒂芬尖叫一声,手中文件散落了一地,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正好有一个男员工人经过,二话不说,抓过这位男员工强制他蹲下,好让她站到他肩膀上把絡言给捞起来。   “小子,撑住,完了给你加薪。”   于是史蒂芬阿姨带着一百二十五斤的体重踩上了某男的肩。   “加油……支持住……”眼看就只差絡言几厘米了,史蒂芬阿姨脚下的衰男已经满脸涨红,却死死坚持,默念:“薪水薪水薪水……”   就在絡言半死不活,衰男几近口吐白沫的时候,阿姨还喊着“再上点再上点……”衰男双眼充血,体力已经达到极限,大吼一声将肩上的史蒂芬抬起,结果不小心冲得过猛,把她给顶到金鱼缸里了。   庞大的东西一落水,鱼缸里的水马上溢了出来,史蒂芬用手抓住了边沿,站了起来,水只到她的腰际,一脸黑线地捞过在一旁挣扎到已经腿抽筋的猫,又狠狠地瞪了蹲在地上牙齿正打架的男人。   “多谢帮忙,明天请你去人事部报道一下。”去人事部处理档案,准备滚蛋吧。      男人苦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颤巍巍地站起来,哆嗦着肩膀走远了。人生之不顺十有□,只可惜他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十件事情里面有十件是倒霉的,活了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   湿漉漉的一人一猫好不容易爬出了金鱼缸,就撞上了开完会议的一堆人,个个西装革履,精神奕奕,提着个公文包谈笑风生。   史蒂芬和絡言就那般滑稽地挡在了路中间,史蒂芬反应机敏,套上帽子把脸侧到一边。地上还跳着几条奄奄一息的鱼,张大着嘴巴喘气。   “这不是约翰先生的秘书么,怎么成这样了……”一位戴着黑框眼睛的男子,眯了眯眼睛,和同行的人说道。   “怎么可能是那位,你看错了,哪里像啊……”   “好像是楼下扫地的阿姨吧,怪不得那么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   “诶,那不是约翰先生的猫么?”   “怎么可能,约翰先生的猫据说是高贵、优雅的贵族猫,怎么可能那么丑。”   “哦~原来是扫地阿姨养的猫啊。”   “啊,阿姨居然穿着香奈儿新款……”一个酷爱品牌时装的女士眼尖,一眼看了出来。   “不是吧,再看清楚点……”   一群人说笑着走过,史蒂芬和絡言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密,隐约听到嘎啦嘎啦磨牙的声音。   臭小子们,通通扣薪水!      超囧事件风波平息,絡言却感冒了,这回真的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挂着个冰袋降温,过着□般的生活。   “来……喝燕麦粥……”约翰轻轻吹了几口气,还把勺子里的粥含到嘴里试了下温度。   不带这样的吧!!!你见过主人给宠物用勺子喂吃的么,见过主人给宠物喂吃的还亲自试温度的么……   絡言抗拒了一下,闭上了嘴,把身子翻到一边装睡。   约翰空举着勺子,满脸愤懑,放下碗把絡言的身子扳正。   “不吃怎么行……”说着把燕麦粥硬塞到絡言的嘴里,又从碗里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几下,递到絡言面前。      史蒂芬和另一位女同事站在门口看着里办公室里腻歪的情景,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总裁喂了有多久了。”史蒂芬问。   “刚喂完意大利面又开始喂粥,已经两个小时了。”   还真是耐心啊。把一堆文件丢给自己做,自己却在这里喂猫吃饭……      絡言这一感冒就是十来天,躺得骨头几乎全散架了,生病会消瘦?是谁说的?!站到秤砣上一称,居然胖了四分之一斤!      “总裁,您的猫是不是有点胖了?”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以上这段对话自她进入H集团后,每隔半个月就有个妹子说一次,老是被约翰一句“没有啊”含糊过去,那位心直口快的妹子没被含糊过去,絡言自己被含糊过去了,一只都处在良好的自我状态下不亦乐乎。   直到有一天,辛格正好从中国回来,见到抱着絡言的约翰大叫一声:“我还以为你抱着个球勒。”自此絡言的美好世界崩溃了,开始减肥,只是越减越肥……   于是到现在,她走出去蜷曲起来一睡,没人知道这是只猫。      2013年9月15日,北京。   “絡彬,把这些给你妹妹送去。”程双双把一袋苹果和香蕉麻利地包好,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妈,你不一起去吗?”   程双双锤了一下酸痛的胳臂,说:“今天下午不是有祁连那小子在么,叫他帮咱家闺女做下按摩就行了。”   “妈……你真把他当准女婿啊,你也不想想是谁撞的妹妹!”   “好了,他一个人这么一年多时间里隔三差五地来照顾絡言,还赔了医药费,又比你这小子孝顺一百倍……啧啧……”程双双嫌弃地瞥了絡彬一眼。   帮妹妹做按摩,他来不就行了。絡彬如是想,心情甚好,他一直看祁连不顺眼,怎么会把妹妹交给他呢,当初看到昏迷的妹妹想杀了他的冲动都有过。   乘出租车来到医院,一下车就看到了捧着玫瑰满面春光的祁连,絡彬几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他。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对鲜花过敏。”   “知道啊。”祁连憨憨地点头。   “知道你还敢买?!”絡彬的怒气值飙升,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扇他一巴掌教训一下。   “阿舅,你凑近点看啊,这是高仿真的玫瑰。”祁连依旧憨憨地笑着,絡彬却在心里鄙视:你个扮猪吃老虎的变态……   还有!谁是你阿舅!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偶也感冒了 因为穿了短袖吹了凉风 鼻塞流涕喉咙难受 呜呜 ☆、因果,回归   凡事都有因果轮回,有后果必有前因。      勾魂使者拖着长长的冰冷的锁链,从幽暗的地狱走到人间,他这回要引导的魂魄复杂得很,上辈子和他也是有些关系的。   “小畜生,你的时间到了。”   是谁……絡言醒来,发现自己被挂在一个阴森森的铁钩上,铁钩上还遍布着鲜血,夹缝里还有疑似骨屑的东西。   “你是……”   絡言看到主人安好地搂着一只猫睡着,自己可居然以说话了,而且这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身高三米的人头怪物,可是自己一点也不害怕,还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猫妖,你仔细想想。”人头怪物开口说话。   上一世的记忆开始浮现在脑海,一个个场景飞速地闪过。   那一世,她是只猫。白猫。有柔软的长毛,深邃的眼睛,还有一个卷发碧眼的主人。那张脸,不就是约翰么。   中世纪的某个国家里,住着一个贵族男人,这个男人爱猫,却只爱一只猫。   而这只猫,吸取精气和日月光华,修成人身与主人相爱。   几年后,诞有一子,猫头人身,被世人诟病。   最终,猫女被火焚而死,这个贵族男人孤独终老,未曾再娶。      “想起来了吗?”怪物用看了她一眼,“这辈子你到这里来陪他一年多,就是上辈子结下的孽缘,是你欠他的。”   絡言的眼神变得尖锐而妖异,苦笑,望着面前这只怪物。原来绕上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这么些因果轮回。   “喂……别这么看着我。”恢复记忆后果然凌厉了些啊,毕竟再转世为人的时候作为代价,灵智被封印了很多。   “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和你走?”絡言轻松地挣脱铁钩,轻盈地一跃落地。   “你的命数还没完结啊,你知道的,你的本体在医院,你还得回去……”   絡言白了他一眼:“唠唠叨叨,废话怎么可以这么多!”   “行……马上把你送过去。”怪物额前滴落冷汗,他完全被她大妖怪的气场给压倒了。   送走了絡言之后,怪物叹了口气,想起来又怎样呢,回去还不是忘光,又成为普通的人类了,这才是她的今生。      再醒来,耳边有嘀嘀嘀的仪器声传来,入目的是惨白的天花板,最可怕的是,身上还插满的管子!   主人呢……   这手……这身体……   絡言摸摸自己的头,指尖划过眉毛、鼻子、嘴唇……   我居然回来了。      在病床上躺得过久,肌肉功能有点衰退,絡言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躯体,但还是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   显示生命迹象的仪器立马响了一声,变成平直的线条。   病房里没有人。   她扶着一切可以给她支撑的东西,一个人走出了病房来到医院的走廊。这里的空气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   一声玻璃器物打碎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突兀地响起。   张雅手中的药瓶已经在地上摔得稀烂,一张嘴开着,怎么也合不拢。   絡言对她笑了一下,有点勉强。   “十六号病房的病人醒了……”张雅丢下这句话,也不顾地板上的碎片,飞奔出去。   絡言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会是自己的死党。姚若静。   “妞,你终于醒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我想死你了。”   姚若静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眼泪狂飙,一遍哭一边骂絡言,引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拉开她:这里是医院……   姚若静扶着絡言坐下,把这些她不在的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大致说了一遍,无非是某某结婚了,某某生孩子了,某某的老公很帅气……   “那你呢……”絡言听了她唠嗑了半天,就说了这三个字。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她还没进入人的角色里。   姚若静羞红了脸:“我还能怎么样……不就这样呗……”   “有□……”絡言笑着,“从实招来!”   一开始姚若静还扭扭捏捏的,后来也就被絡言逼着给说了除了,原来她这么快到医院,是正好在做B超检查。没想到自己在纽约呆了一年多,小姚就结了婚怀了孕,还已经有三个月的孕了。   “不错不错啊……居然不等我醒来……”絡言恶狠狠地说道,当初她答应让她做伴娘的嘛。   “可是谁知道你醒得这么快嘛!!”   “说,婚礼是在什么时候办的?!”   “上个月……”姚若静弱弱地说。   这也不能怪她了……      之后几天三姑六婶通通上门道喜,絡言爸爸一高兴,办了三天流水席。絡彬傻笑了一天,盯着手机上“祁连”二子,神秘叵测地笑着。   谁叫你在妹妹醒来的前一天出国了呢,我就是不告诉你不告诉你不告诉你……      为了适应身体,絡彬陪着絡言天天做些基本的动作,比如喝水、叠被子、洗碗……而后又发展成慢跑,做仰卧起坐……   这样过了半个月,絡言也觉得好了不少,脸上的病态也褪去,替代的是一种健康的白里透红。   “哥,今天还出去跑步么。”絡言叼着一块面包,双手腾出绑着马尾。   “等我一下。”絡彬把电脑上的文件保存好,飞快地穿好运动外套,朝絡言笑了一下,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又出去啊,絡彬,带好早饭。”   一个巨大的饭盒从厨房里飞出来,被絡彬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截住,说:“好的,妈。”   “还有,今天中午祁连要到我们家来做客,你注意点。”   “好……的……”   絡言看了哥哥一眼,这不屑的表情,不是不待见人家是什么。   “你还记得祁连吗?”   “一个同学。”   这个回答让絡彬很满意很满意……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八年前,祁连给絡言送情书,被他暗中撕毁,并回了一封:以后再说,且附上自己的手机号码。七年前,祁连给絡言发短信,他不厚道地回了一条:等我七年。   他以为,七年的时间,变数太多,任何的誓言只要一经历时间,就什么都不是了。   原来!是他想得太简单……后来才知道,祁连完完全全就是一根筋的生物,认定了就不放,直到得到为止。而且!还爱扮猪吃老虎,一脸纯良无辜,欺骗了多少妇女儿童!他绝对不会把妹妹交给他,絡言那实心眼的孩子,一定会被他骗得落了圈套。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 霸王们 絡言姑娘醒了 情节又前进一大步 ☆、祁连   中午祁连按照和絡妈妈约定好的时间准时到了絡言家。   絡言一开门,看到祁连提着大包小包,没有穿得非常刻板,只是普通的休闲装扮,就像时下的少年,给人很清新的感觉。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僵在门口,捏了捏裙角。她知道祁连的意思,只是在初中时代就不怎么和他说话,一旦面对有些矫情了。   祁连微笑看着面前羞涩的少女,有绯红色攀上她的耳根,映着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发丝……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个她么。   “呃……那个……”絡言不自然地搓了搓手,“进来吧。”   “祁连来了啊,絡彬你还愣着干嘛,赶快帮人家提东西啊。”絡妈妈立马解了围裙,招呼着祁连进门,给他拿了双絡彬的拖鞋。   絡彬一下子拿过祁连手中的东西还瞪了他一眼,他现在很不爽……   饭菜很丰盛,絡妈妈一个劲地往不怎么动筷的祁连碗里夹菜,祁连则淡笑着点头感谢,顺便夹些菜到絡言碗里。絡彬冷着脸,把头埋在碗里吃白饭,没过多长时间把筷子一扔:我吃完了。   “臭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絡妈妈拽住欲离开的他,“坐下好好吃。”   看着祁连一张貌似温和无害的笑脸,他就吃不下。   “伯母……”   “嗯?”   “絡言大病初愈,我今天下午带她出去散散心吧……作为道歉。”   絡彬冷笑,假好心,是个人都看得出你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是我对不起她……”   絡妈妈假装愠怒,说道:“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什么,现在是现在。”   絡妈妈很满意祁连,长的英俊,又多金,还专情,学识又好,当然最重要的是喜欢絡言这大大咧咧的孩子,能给絡言完全的包容和耐心,习惯她的孩子气,她总算能够放心了。她曾找他谈话,如果絡言躺一辈子怎么办,他只回答一句,那就等。   那就等,哪怕是十年,哪怕是二十年,哪怕等他两鬓霜白,直到没有能力等了为止。   这简直是签了一个终生卖身契。   午后。街头。服装店。   “这件好看吗?”絡言转了一个圈,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这是一件针织连身裙,有着很柔软的质感,轻薄舒适,下摆部分有玫红色如蝶翼一样延伸出来,偶有精致素雅的白花在玫红色里穿梭,像一只只蝴蝶在轻盈地起舞、转动。袖子是灯笼状的泡泡袖,与其搭配的是一件棉质的白色里衣,出彩的是它的领子,用迷人的弧度突出少女白皙的脖颈……   “絡言,你知道吗……”你知道这样的你有多迷人吗。   絡言抬头茫然地看着祁连:“知道什么?”   “你很漂亮。”祁连用磁性的声音低沉地说。   他一身修身的服装,双手插着口袋,眼里布满了温柔。   “……”红霞又飞上了她的面颊,“几年不见,就会说这种话了。”   人……果然是会变的。   她是不是要考虑接受祁连,在朋友里,她已经是大龄剩女了,而且他又对自己那么好。是不是,有点开始喜欢他了呢。可是约翰……絡言苦恼地摇了摇头,想到约翰,她对约翰的感觉朦朦胧胧,也许更多的只是一种依恋吧,约翰对自己大概也只有宠物和主人的感情……   可是,我走了以后,他是怎样生活的……      祁连看着眉头紧皱的絡言,想要抚平她打结的双眉,轻声说:“我不想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给我一个让你快乐的机会好吗?”   女孩咬着下唇,倔强地抬头:好……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她有什么才接受,而是因为准备爱了,所以接受他/她的全部。      别沮丧了,没人会看到,小言子,你一定要像以前一样开心。絡言在心里默默地说。从这一刻起,她要学着接受新的世界,努力去接受祁连。   这天,他们一起看电影、逛商场……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祁连送絡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絡言走了那么久,脚痛得厉害,有点一瘸一拐,一不小心趔趄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腰肢上有异样的触感传来,温热温热的,絡言的睫毛轻颤几下睁开了眼,转头看,祁连正揽着她的腰,面上有紧张的神色。他不是走了吗……   其实这个姿势很奇怪……骑士是骑士,公主却不是公主。   絡言直挺挺地僵在半空中,面朝大地,真是尴尬啊。   “你……你不是走了吗……”絡言反应过来飞快地站了起来。   “不放心你啊。”   要是这么快走,能英雄救美吗。   “来,我背你回家。”      看到祁连背着絡言回家,絡彬气得脸都绿了,他就知道祁连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这么快就背上他妹妹了。   絡妈妈则是一脸欣慰,背得好啊,真好……她的孙子的诞生日期又近了一点。      絡言躺在床上。   想着一个人。   突然睁开眼睛看不到他的生活了,突然和他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了,她不禁有些好奇。现在是中国的傍晚,也就是美国纽约的清晨,他大约还在睡梦中吧。   可是那猫,没了自己的灵魂之后,是或者还是死去。   真想听听约翰的声音啊……   完了,自己到底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阿曼达是阿曼达,絡言是絡言,猫和人,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现在的自己对于约翰,不过只是一个路人。   絡言转了个身,把脸深埋到枕头里。   对了,这是宠物对主人的牵挂,太正常了!   拿出手机给自己做了七点的闹钟,她已经练习过几家公司,明天去做面试,一家是服装公司,一家是化妆品公司,还有一家,是近几年很红的珠宝集团。   最后一家招的是熟悉美国本地语言的翻译,她这半个月来练习了一下发音,像她这种半吊子,在美国呆了一年多,也不知道行不行,若是有幸招进了,据说会有很高的薪水。试试也行呢……纯当了解自己的美国式英语行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上坟了……啊……本来可以更很多的…… 加个收藏=一秒 写个十五字的评论=半分钟 写一个章节=几个小时…… 喵呜~ ☆、老熟人   这天的第一通电话是祁连打来的。   “听说你要去面试,先祝贺你。”说完一句,就挂了,把电话另一头的絡言弄得一愣一愣的,这什么意思,说了一句就挂了。   她提早了一个小时起床,洗漱、装扮,最后给自己画了一个淡淡的妆,提亮些肤色,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就上来了。唔……眼线很重要,絡言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的眼线勾得浓了一点,这样看上去五官比较醒目,也许能给面试官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   镜子里的自己比平时多了一丝成熟妩媚,这也许就是男人说的“迷人”吧。   衣着上,也应该重视。   不能太花哨,也不能太死板。   在衣柜里翻来覆去还是找不到心仪的衣服,眼看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眼光落在一个精巧的包装袋里,这个是祁连送她的,昨天她倒头就睡也没看过,不知道行不行。管他,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是一件很简约的女装。   但不简单。   她要是知道这件衣服是出自法国知名女设计师之手,价值连成,是看在人情的份上送出的,再由祁连转手送给她,不知她有什么感想。   无法形容它的整体美感了。每一个线条的跃动,都似乎是有灵魂的,穿在身上,不但有修身的效果,还使曲线更加鲜明。   就是这件了。   大概是衣服的完美和妆容的动人给絡言增加了很多自信,走在路上都神采飞扬,从来没有这么有……呃……有活力吧。   第一场面试,是那家珠宝集团的。   打车到达该珠宝集团,看到高大的楼房,不由咽了咽口水,手心渗出了点薄汗。不过她连H集团总部都去过了,还怕什么。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还是不放心啊。妆有没有坏,头发有没有乱。啊……出门居然忘记带镜子。   絡言“镇定”地走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旁,看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还好还好……诶,就是头发有些乱了,还得用摩丝固定一下。   从小包包里拿出摩丝,喷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好多了啊。加油。   “小姐,够漂亮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么。”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笑嘻嘻的戴着墨镜的脸。   “是啊,我正要去面试呢,当然越漂亮越好,先生。”   絡言想也没想就回答了,等她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在车窗前所有的动作都被这个人收尽眼底……不是吧……这么衰。   刚才那人用的是纯正的美国英语,自己也顺口用英语回答了。   还有!为什么他的声音那么熟悉。   男人一笑,摘下墨镜。   “辛格?!”絡言一下喊了出来。   “唔,小姐居然认识我?”他在中国向来低调,怎么会被一个普通的人认出?   “而且听小姐的口音,似乎是纽约那边的。”   “啊……这个怎么说呢,这事说来话长了……”她只好发挥她的吹牛能力,看看能不能含糊过去了。   “继续。”   “呃……先生是R集团的继承人吧,我一个外国的网友就在R集团工作,每天就和我谈您有多英俊了,我一好奇,就去搜寻了有关您的资料,还真的很帅!咳咳,本人比照片还帅。”   说完这番话,连絡言自己都要吐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忘了……”   “忘了?!”   “辛格先生,你要知道,外国人的名字不比中国人的名字,那叫一个长啊。”絡言说了好几个“long”,以突出“那个朋友”姓名的难记。   “哦?”辛格挑眉,“小姐的英语不错啊,今天就来上班吧。”   哈?……   喂!……   ………………   为什么这世界都莫名其妙的。自己跟个傻瓜似的在那里自言自语,感情他就得出个“英语好”的结论。   她记忆里的辛格,是个间歇性抽风的精神病患者,怎么这么淡漠呢。   也许,因为他面对的是约翰吧。      “愣在这做什么,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跟我走。”辛格下了车,对着出神的絡言说道。   跟你走……辛格同学,你要知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这个是有歧义的。   匆匆跟上了辛格的步伐,进了公司大门,絡言立刻成了焦点,于是低头猛走,默念你们都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喂……”   “嗯?”絡言停下。   “你走过头了。”辛格无语地回了一句,拿出钥匙开了一间办公室的门,“你今后就在这里吧,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下午正好有个见面会,别给我走丢了。”   走丢……有这么夸张吗。   “对了,手机号码,名字。”辛格掏出手机,等待她报出数字。   “180XXXXXXXX,絡言。”   “好的,亲爱的小言子,千万别走丢哦,还有这也是我的办公室,记得照顾好我的猫。”   ……   果然是间歇性抽风!   他刚才说什么,猫……莫非是洛卡?   这难道就是宿命吗……      絡言刚走进办公室,一个硕大的白球就冲到她的怀里,不断地吃她胸前的豆腐,喵呜喵呜地谄媚地叫着。   老娘才不吃你这套。   絡言嫌弃地提起洛卡丢到沙发上:你自个儿玩啊……   对洛卡果然还是有些情结,那个梦啊,太可怕了!   被抛在沙发上的洛卡不死心,又重新跑到絡言脚下,抖抖耳朵,讨好地摇着尾巴,绿松石一样的眼睛盯着絡言,带点受伤的意味。   辛格回来以后,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洛卡叼着他藏在抽屉的香水送到絡言面前,却被絡言一脚踹开,洛卡放下香水,又去叼来他心爱的手表送到絡言面前,继续被踹开。   “……”辛格嘴角抽搐,他是不是在做梦……   会让洛卡发这种神经的他只见过一个,不能说“个”,是“只”,一只叫阿曼达的母猫,只可惜她已经死了,约翰为此……   他到底捡了个怎样的女人。   他开始有点好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 情节要铺展开来拉 收藏=一秒 评论十五字=三十秒 写一章节=几小时 亲们,打滚求收藏!!喵呜!! ☆、没有你的日子   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过来的了,像往常一样醒来,却不能面对像往常一样的你。   冰凉的身体。   再也没有温热的触感。   我努力,不让泪流下,穿着睡衣抱着你奔走在无人的街道。      9月15日。纽约。   “开门!开门!”约翰拼命捶打着看管所的大门,把失去体温的阿曼达捂在自己的怀里,想用最幼稚的方式,让她重新拥有体温。说不定,这样可以,让她的心跳重新跳动。   门一直一直紧闭着,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直到第三十七通,电话接通了。   “喂……我是蒂娜……”睡梦中般的声音传出,对约翰来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蒂娜,我是约翰,我现在就在你看管所的楼下,求你,快点来……求你……”   约翰用几近哀求的语气一遍遍说着,直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吼“够了。”   “给我十分钟……”   蒂娜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他需要她。   He needs her。   她传上外套就出了家门,来到看管所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男人憔悴地蹲在门口颤抖,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天这么冷,他居然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他是疯了吗。   蒂娜下了车,带上一件备用的外套给约翰披上。   “你怎么弄成这样。”   “先别说这个,你帮我看看她……”   约翰从怀里取出絡言。   “她已经死了。”蒂娜抬头注视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   “她已经死了。”再次加重了些。   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死了…………   “她不会死的……”约翰摇摇头。      “她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   “你碰碰她,她还有体温……”   “那是你的……”   蒂娜抱住了约翰。这个男人脆弱得让她心疼,没有了那只猫,她可以陪他。   也许,她爱上他了。不,是肯定。第一次公交邂逅,大男孩一样的他安静地坐着,腿上躺着一只可爱的白猫。第二次,他们在咖啡馆,她发现了他的又一项闪光点——弹一手好钢琴,她的心开始悸动。这是第三次……让她心疼的他……她开始相信,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也许在第一次公交上的邂逅,她就爱上了他。   现在,紧紧地抱着他……感受他的回拥。      9月18日。纽约。   “听说约翰先生有女朋友了。”   八卦在公司是很常见的。   “你听谁说的?”一女的凑过去悄声问。   “怎么是听谁说的呢,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敢说这话呢,是我亲眼看到的。”说罢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很“可信”。   “说说看。”   “那天啊,我看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站在公司的停车场不知道在等谁,没想到约翰先生出现了,他们手挽着手,说笑着乘上车走了。”   “不是吧,我可是暗恋了约翰先生一年呢……”   “去你的,我还三年呢……”   总裁有女朋友的传言立马传遍了公司,没人知道他的猫去哪里了,反正那天他女朋友又抱来一只新的白猫,长得差不多,只不过比原先那只瘦很多。   显然,总裁对这只猫的兴趣似乎不是很大,大概猫玩久了也会腻吧。      约翰下班回家,看到蒂娜正在厨房里做饭,多少给了自己一些温馨的感觉。   “又来帮我做饭么,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约翰放下包,疲惫地躺倒沙发里。   “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我要是不来,你会吃饭吗?”蒂娜甜甜地笑着,把准备好的面饼放到微波炉里烘烤,她居然爱上了为一个男人准备伙食的工作。   约翰手枕着头,任凭留海遮住眼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其实蒂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10月3日   他没有和蒂娜确定关系,但在别人眼里看来他们就像是男女朋友一样亲密。   准备饭菜再也不是他的事情了,蒂娜会做好早餐、中餐、晚餐,因为中午约翰仍在上班,所以她就把饭菜打包,到他楼下等着。   她似乎还不知道,约翰是个总裁。不过能拥有豪华的跑车和别墅的人,职位也不低吧。   这天蒂娜照例等在H集团总部楼下,看看手表。   约翰怎么还不下来,按理说,这个时间……   “是蒂娜小姐么。”史蒂芬踏着高跟鞋急促地从大门走出,“我一时忘了总裁的吩咐,通知您今天别等他了……”   总裁?……她一直把约翰当成一个大男孩,这样突然让她觉得很奇怪……   “约翰先生早上赶飞机飞去中国了,航程总计十四小时,已经出发两小时了,估计到中国也是明天的事情了,蒂娜小姐可以明天再打电话给他。”   “哦……”蒂娜把沮丧地把饭盒收起来离开。   她和约翰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连去中国出差都没有跟她提过一星半点。      这次辛格心急火燎地打电话给他,说是经济上出了偏差,要进行一场股东会议,反正H集团的那群狐狸最近吃了点闷亏,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交给下面那些人他也放心了。   说到中国,他想起一年多前,入侵了某人的电脑看到的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还有十多个小时才能到中国,约翰扶了扶额头,端过小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已然凉了。   从包里取出一本杂志开始看——《爱猫达人》。   阿曼达在的时候,他在蒂娜的推荐下订阅了此杂志,每月翻阅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尽管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是作为一种念想……   阿曼达……我给你举办了一场葬礼,是火葬。全烧完了,你生前那么胖,骨灰却只有那么一点点。我取了一些装在项链的机关里,带在身边,这样,就好像你没离开一样。   你死得很突然。   蒂娜说你是心脏骤然停止而死的,但是心脏没有任何的毛病。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放下手中的杂志,他现在一点也看不进去。阿曼达明明只是我养的一只猫而已,死了还可以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为什么会那么舍不得。      对啊,为什么舍不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狗血乱飙 作者自己也受不鸟了 严重卡文卡文卡文 这章写的时间很长很长…… 点击收藏=一秒 写个十五字评论=三十秒 写一个章节=几个小时 亲们 喵呜 ☆、三人行   飞机的巨大轰鸣声有渐渐停息的意思,一架来自美国纽约的飞机在中国北京的机场降落。   广播里回旋着亲切的女播音员的声音,约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带上浅灰色的帽子,对着镜子压得低了一些,鼻子以上的部分就被阴暗的部分遮住,看不清神色。   约翰拖着旅行箱在平滑的发出声响,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中国,他曾经在中国跟着母亲待过一段时间,只是母亲匆匆辞世,第二天就有人上门来接他,亲切地叫着“小少爷”,那是他父亲的人,给母亲安排了简单的葬礼就带着他来到人生地不熟的纽约。后来,父亲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失踪了,除了一笔启动资金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信息,见到父亲也只是寥寥数面,谈不上有什么父子之情。   来到机场大厅的约翰找了个位子坐下,买了一份报纸,他叫史蒂芬给他兑换了一些人民币,足够他两个月的开销了,其实他除了偶尔败家一下,平时生活是很节约的,没有必要的东西根本不会买。   过了十五分钟,约翰有点坐不住,掏出手机给辛格打了个电话。   “你不是说来接我的么。”   “啊……听我解释!!”辛格此时正开着车带着絡言同学在马路上飞速赶来,“是有些事情给耽搁了。”   “不想听你解释,五分钟内赶到,不然后果自负。”约翰重新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心不在焉地打开报纸。   辛格看着“已挂断”的提示,长叹一声,也就只有父亲和约翰会挂自己的电话了。   几十分钟前正准备出发的时候,被絡言无视N次的洛卡把怨气全发在了他的身上,一个猫爪过来就抓花了他的脸,其实洛卡想说明他完全不是故意的,是辛格用强要把自己从絡言脚边拽开,洛卡反抗了一下就抓了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还好不是很深,保养个十来天也就褪了。   辛格“哎哟”地叫着,怨恨地看着呆滞状态的絡言:红颜祸水!   “喂……没事吧……”絡言递出一张卡通的创可贴,上面还画了米老鼠,“防水的,先将就着用吧。   辛格一看这花哨的创可贴,就想骂人。Shit!shit!shit!眼看和约翰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只能无奈地接过贴在伤口上。   创可贴的底色是粉红的少女色,还算比较小巧的,贴在辛格白净的脸上跟开了朵花似的,倒反而显得辛格帅气指数上升了。   但就辛格本人的话来讲:幼稚得不可饶恕……      絡言不知道辛格要去见的是谁,她只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胁。   “开这么快做什么!”在车厢里左摇右摆的絡言吼了一声。伴随着一声声猫叫,洛卡这厮坐在副驾驶上用爪子死死扣住夹缝,只是由于抓了某人的“娇嫩”的小脸蛋,指甲都被无情地剪得只剩下一点点!   “喵呜……嗷……”没抓住,洛卡滚到了一边……   “喵呜………………”伴随着辛格的一个急转弯洛卡又滚到了另一头。   等到到了机场,洛卡和絡言一致在众目睽睽之下呕吐了,辛格一脸恶心地递过一块帕子给絡言,絡言擦完嘴角意欲归还,看到辛格那表情她干笑了一下,把帕子折叠好放到自己口袋里。   “傻女人……”辛格说,“拖上那只丑猫,跟上。”   说谁傻呢你。絡言对着他的背影比划了一个中指,整理一下衣服跟上。   人在屋檐下,果然还是不得不低头啊。      絡言看到了他,虽然他把帽子压的低低的,虽然他低着头只是看着报纸……一个人的气质,是不会变的。   约翰……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能那样让辛格着急的,除了约翰还有谁呢。   絡言颤抖地深深吸气,转身不让别人看到,她需要平静,别激动,别紧张……现在的你对约翰来说,只是一个路人而已。   不过好想看看主人,听听他的声音,贴着他的怀抱……喵呜……约翰的怀抱是有清新的草木味的,好怀念啊。   啊……絡言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猫了。别想了别想了!   絡言背对着辛格和约翰,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脸颊又红扑扑的,现在的她怎么看怎么有思春的嫌疑。辛格选择无视这个傻女人,快步走到约翰面前,一把抽掉他的报纸。   “约翰,你看我及时赶到了。”   约翰抬头看了贴着创可贴的脸,卷起袖子看了看手表。   “总计花了五分四十秒……”   “喂喂……差不多就好了你……”= =!!!   辛格拉过傻站着的絡言,给约翰指了指:“我的新翻译,絡言。”   约翰看到絡言木愣了会,只是帽檐压得很低看不出他的表情。   “絡言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约翰。”约翰伸出手臂握住她的手。   “我也很开心。”   约翰松了手眯起眼睛,居然是她……那个东方女孩,事情可以这么巧合,看来她哥哥或者姐姐就是那个黑客喽,他可以查一下这个女孩的底细,找不找地出那个入侵他电脑的人他无所谓,也许只是想,更多地了解她……因为她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也许多年后,他会明白那是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      “现在三点了,股东会议是三点半开始,我们走吧。”   一行人离开了机场来到停车场,辛格接过约翰的旅行箱装入后备箱,走到副驾驶位置上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约翰上车。   “喵呜!”抗议声从脚下传来,一个白团飞快地跳到副驾驶座位上,得意地看着众人。   辛格的笑容瞬间僵化……   约翰把双手插到口袋里,打开后面的门坐了进去,坐到了絡言的右手边。   “没事,让他坐吧,我和你的翻译坐后面。”   洛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大叫,被辛格一巴掌拍没了音,洛卡顶着大红包可怜巴巴地望着絡言……    作者有话要说:喵呜 作者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收藏文章=一秒 写个十五字评论=三十秒 作者写一个章节=几个小时 ☆、晚宴   约翰摘掉浅灰色的帽子,金色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窗外偶尔射入阳光,长长的睫毛在眼前打下一片小阴影。絡言假寐,其实在偷偷打量着许久不见的约翰,主人不愧是主人,还是那么帅啊。只是有些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开心。   “这次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来中国了?”辛格缓缓刹车,在红灯前停了下来,“以前事情不管怎么急都不来。”   约翰轻叹一口气,声音微小难以觉察,把身子往后靠了一些。   “也许是纽约太无趣了。”约翰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辛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约翰这家伙比较爱把事情闷心里自己来解决,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今天晚上有个晚宴,你参加吗?”   约翰干脆闭上了眼睛说:“随便……”   为了照顾约翰辛格车也开得慢了,絡言是假寐,约翰因为坐飞机真的累着了,在车上睡着了。当辛格一个转弯的时候,约翰人一晃,头就靠到了絡言小小的肩膀上。   絡言眉头一皱,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约翰推过去一点,不过他知道约翰是个床气比较重的人,被别人吵醒虽然不会给脸色看,但会给你的印象打负分。想到这里,絡言放了手任由他靠着了,她不希望人身的自己给他留下坏印象。   约翰睡着笑了,把右手放到絡言的胳膊上,呢喃着什么。   辛格看着后视镜中睡觉的二人,嘴角一抽,絡言明摆着是假装的,手抖得跟什么一样,还有你那算是什么表情,英勇就义?!   絡言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完完全全贴上了“傻”的标签。      三点差十分的时候,辛格的车开进了珠宝集团的地下停车场。辛格把絡言拉出来,说道:“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经历面试就成为翻译的人,待会在股东会议上别让我失望。”   辛格有时觉得草率地让她成为翻译是有些不妥,但就他的感觉上来讲,絡言的英语讲得很地道,中国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的英语普遍是接近书面化的,没有絡言带给他的流畅和本土。他还蛮怀疑她有去过国外住过,可是根据调查上来的资料,她安分地在中国接受应试教育,像普通学生一样毕业,专业不是英语,一直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      难道中国人都喜欢深藏不露?      实际上,如果让你看上一年多的美国肥皂剧,还不断翻来覆去地看,一天到晚地看,看得台词都能倒背了,英语不好也就怪了。在纽约,絡言多少有些耳熏目染,听多了也就记住了不少,醒来的那些日子把小石子含在嘴里练,临时这么一训练,发音的准确度又高了些。她就像是一个理论达到高端但是缺乏实践的人,尽管如此,当翻译还是能凑合的。   下午的会议很成功,并没有同辛格在约翰电话里说的那样,辛格就是喜欢把一件事情说得很夸张,当然只是在约翰面前……   絡言在整个会议的时候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状态,完了去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足足有十来个未接电话,三个是祁连打来了,四个是絡彬打来的,爸妈各两个,其余几个是姚若静的。   照着来电的顺序絡言一一打过去,原来大家都知道了自己找到工作的事情,纷纷打电话来祝贺,絡爸爸说晚上开个小型的家庭派对给自家闺女庆祝一下,被絡言拒绝了。辛格和她说晚上公司有个派对,作为新人的她必须参与,已经给一家化妆店预约好了要过去做装扮,推了预约就是不守信用的表现。   名流晚宴,絡言从来都只是听过,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别说参加了。遇到辛格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正常。      对话的回忆……   絡言:“辛格先生,你参加晚宴,为什么非要我做女伴?!”   辛格:“因为我看你顺眼,傻女人。”   约翰:“我最近没心情参加这种活动……”   辛格:“不行,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不参加呢?!”   辛格真是个难缠的人,诱哄着絡言逼迫着约翰参加了晚会。会议结束后,辛格拽着约翰拖着絡言,三人到了一造型设计店做造型。      造型设计师给絡言做了一个比较青春又略带成熟的造型,黑色的晚礼服会太黯淡,白色的连衣裙会太朴素,当庄严的黑色制服碰上白色的短裙,当成熟的气息和青春碰撞,在絡言身上,没有出现气息杂糅的感觉,反而让看到的人都眼前一亮。   估计这个造型师是颇喜给女孩子做小清新的风格,没有刻意固定絡言的长发,做了一个柔顺处理,让秀发自然下垂,只是最后微微在留海上做了一点手脚。   化妆还是走自然风,不是很浓,但让该鲜明的鲜明,第一眼看到,会有惊为天人的感觉。   辛格和约翰看到絡言后都有同样的一个反应——惊讶。      虽然絡言还是有些底子的,但辛格和约翰都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约翰看了看辛格:看来你找了个好苗子。   这个女孩,还是迎面给他浓浓的熟悉感……还有……莫名其妙的心痛……   约翰别过了头。   相对于女人,男人的造型还是在衣服上花的心思较多。絡言看看辛格又看看自家主人,论气质,果然还是主人略胜一筹啊。   “你对着我叹气做什么。”辛格敏锐地察觉了絡言的叹气,有点“唉!你太不争气”的感觉。   絡言吐了下舌头,直说:“我觉得还是约翰先生帅一点。”   辛格:“…………”   约翰深深看了她一眼。      六点半的晚宴准时开始。香槟美酒,觥筹交错,美女帅哥遍地捡,这么奢华的场景,免不得惹人醉。絡言却不甚欢喜,偷偷看着被包围的某男,酒下肚一杯又一杯,而恰巧有各种人帮她斟酒,各色的酒都被絡言尝了个遍,她似乎忘了那次喝了白兰地醉得不省人事的惨痛教训了。   = =!主人,你可以不受欢迎点的。   看着女人络绎不绝地搭讪约翰,絡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发酸,自己是嫉妒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 清明过了 偶要闪人了 虽然不会断更 但每天不会有两更那么多了 收藏的筒子看看偶有没有更新就好拉 ☆、交换舞伴   絡言几杯酒下肚,已是微醉,心想这种应酬场合真不适合自己,也许她就只能是那种过过寻常日子的人,粗茶淡饭便也是福分了。   辛格拉着絡言走,面对中国商界人士,他为了表示友好,时常冒出几个蹩脚的中文词汇让人莞尔,这便也是套近乎的本事了吧。大部分交流工作还是通过絡言这个中介,絡言是新面孔,被调侃不少,不过也只是一些玩笑话,便也随他们去了。   这种场合本就是促成生意和婚姻的好地方,来的人大抵都是门当户对的。辛格就顺水推舟,哄了几人投资他的珠宝集团,心情甚好,对絡言也是和颜悦色。   絡言闲下来,目光穿过层叠的人群落到了约翰身上,他果真又是一张扑克脸,即便是笑了也揣度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他真的笑的时候,会有两个可爱的梨涡冒出来,给人很开朗和阳光的气息。回来后再见约翰,他一下子对她如陌生人般,扑克的脸,程式化的笑,对她来说,曾经的主人一下就离开自己好远,甚至陌生了……那些关怀与体贴,也像风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好不习惯。   主人又和那女人耳语了……主人又和那女人挽手了……主人又和那女人说笑了……   一连灌了三杯酒,絡言只觉得喉咙里辣辣的,像火烧过般干涩难受。没事……多习惯习惯便好……   灯光突然暗下,柔和舒缓的音乐弥散开来,这意味着舞池开放。一对对男女携手而入,不乏耳鬓磨厮者,加上灯光渲染,更添几分若有似无的暧昧。   = =!絡言又开始觉得自己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伴着不安与忐忑席卷而来……   “又傻站着了。”辛格把絡言细巧的手腕包在手心里,拉着她往跳舞的人群中走。   絡言想脱开他的束缚,奈何男性在力气上有先天优势,一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入舞池。   “跳啊。”辛格把她的手举起,又把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腰上,感觉到她明显瑟缩了一下,“配合一点,就当给我面子了。”   絡言看到四周的人都已经开始跳舞,更是紧张,对着辛格艰难一笑,说:“那个……在跳舞之前我先说一件事,你千万千万别生气。”   “你说……”辛格不耐烦地回道。   “你真的别生气,先给我保证……”   “行了,别浪费时间,我不生气。”   “我……不会跳舞……”此乃真心话啊,从小到大,跟舞蹈搭上一星半点的东西,她就会两样,广播体操和韵律操……   辛格面色有点发青,握着絡言的手一紧。   “疼……”絡言低吼一声,“说好了不生气,你这算出尔反尔……”   辛格不屑地笑了笑,看看穿了几厘米高跟才到自己脖颈高的絡言,真是无能啊……   “那我教你。”   “啊?……”   辛格牵着絡言慢慢在舞池里滑行,做了回师父的角色,奈何师父是好,徒弟太笨,一个曲子下来,动作还是僵硬得要命。   师父不晓得是徒弟无心学,一直处于出神状态。和约翰一个擦肩=晃神十秒,闻到约翰的草木香=晃神三十秒,看到约翰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晃神无上限……   莫不是醉了……辛格纳闷……   一曲完结,很多人换了新的舞伴,辛格正犹豫着要不要换,就看到约翰和他的舞伴走过来。   絡言方才仔细看从宴会开始就和约翰在一起的这个女人,栗色的长发,清秀的面庞,修长白嫩的十指……还有傲人的三围= = !果然还是介意后者了,这场景让她想起了在美国电视上看到的全美超模大赛,不过她她这回真成了小白菜了。   “终于想起我这个老朋友了?”辛格也是打量着约翰身边的女伴,用玩世不恭的语气痞痞说道。   “辛格,这位是凯瑟琳小姐,是我在一家咖啡馆认识的。”   辛格和凯瑟琳握手问候,这时第二首曲子奏起,辛格提出交换舞伴的意见,几人表情各异。   絡言脸上的刚产生的轻松刷地消失,替代的是一脸菜色。   约翰依旧扑克脸,只是在看到絡言的反应后有了一丝裂痕。   凯瑟琳笑着,但不知道在笑什么……脸上写满了高深二字……   一场诡异的风刮过,凌乱了众人……   更凌乱了辛格……      约翰说:“好……”      凯瑟琳说:“也好……”   絡言干笑一声,弱弱的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第二场舞开始,絡言忐忑的尾随在约翰后面入了舞池,眨了眨眼,扯了一下约翰的袖子,开口:“别怪我不提醒你……我不会……”   约翰没理会她,刚才那一场舞,他就看到她滑稽地跳着,动作僵得和死尸一样,差劲到头了……便也清楚了她有几分斤两。   “好好跟着,专注一点,不会很难。”   絡言感到腰部有灼热的异样传来,原来已经被约翰扣住了,此番亲昵在她还是猫的时候天天上演,恢复人身了怎么都觉得别扭,偏偏还离得这么近,约翰身上的草木香更清晰了,还混搭着一股酒香。   主人啊……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色不迷人人自醉了……   无论是男色还是女色……   奈何醉意渐渐上来,絡言的步子愈发不稳,神情迷离,不知在呢喃着什么,约翰隐约听到了两字:主人。   这个女孩方才一直在呢喃“主人”,身上酒气重得很,看她这个样子也知道酒意深了,这舞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辛格……”约翰把七分醉意的絡言牵到辛格面前,“你的翻译醉了,送她回去吧。”   凯瑟琳和辛格都停下来,几人离开舞池到一旁休息,辛格伸出一只手在絡言眼前晃了晃,说:“先醒醒,给你朋友或者亲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什么?……絡言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拿出衣服里的手机给辛格。   辛格打开一看又笑着关上,镇定地递给约翰。   中文什么的……真是各种头痛……    作者有话要说:-0- 赶在前偶终于码完一章 哈哈哈哈 偶太伟大了 感谢一下的亲们:juny96424 醉初 向日葵姐姐 鸭鸭 北北 叽叽喳喳 单曲 ……等等 亲们的评论和收藏是我码文的动力啊!!! ☆、暧昧(一)   约翰接过手机,眉毛微挑,轻声叹气,这种风格的手机果然只有小女生才会买,从外壳到挂饰都是淡粉的少女色,还贴满了手机贴,比阿曼达的品味都烂……约翰想着用手摸摸戴在左手腕的镯子,那是阿曼达送他的圣诞礼物也是生日礼物……不禁心痛……   絡言的未接电话倒是蛮多的,约翰照着打来最多的一个人回了过去。   “喂,是小言吗?”祁连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一手用毛巾擦着湿发,一手拿着手机说道。听伯母说她要去参加什么聚会,本以为很晚才会回电话,这才八点半就打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是祁连先生吗?”   一个男声从电话那头传出,但不是絡彬,若是絡彬和他讲话,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大概是“臭小子”一类的话。   “你是谁?絡言的手机怎么在你那。”祁连把毛巾甩到一旁,开始穿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约翰听到祁连紧张的语气,不由觉得好笑,又回道:“她喝醉了,你是否有空将她带走?在XXX路的B酒店”   祁连听到这话心下更是着急,直接挂了电话,随便拿了件衣服穿上,拿好车钥匙下楼……本以为是普通的聚会,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行车来到B酒店楼下,车位已经没有空缺,二楼隐约可见人影重叠。B酒店是规模超前的一家的酒店,无论是服务还是设施都和国际水平接轨,设计风格是混搭,把中方和西方的特色进行有机的结合,外观大气,内堂秀美。在这家酒楼举行“聚会”,简直就是烧钱,一个晚上的开销,不可计算……真不知道絡言怎么会到这来,今天不是才刚找到工作么。   祁连无奈把车停在了大门口,想进去,保安却把他给拦住了。   理由:夜色下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意欲不轨!!!   祁连:= =!!!   “我是来找人的。”   俩保安相视一笑,摇了摇头,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不长脑子呢!?没有请柬,管你找的是天王老子还是毛爷爷。   理由:小子,找理由也不会找新鲜点的。   祁连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絡言的手机,说自己已经到门口了,被保安给堵住了。   凯瑟琳自告奋勇,说自己扶絡言出去。凯瑟琳足足比絡言高了半个头,把絡言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有些困难,但还是勉强着能走动,就是在下楼梯的时候有些磕磕绊绊,耗了不少时间。   等凯瑟琳和絡言到了门口,祁连的湿发已经被夜风吹干了,看到送絡言出来的是个外国的高挑美女,心里更是疑惑。   凯瑟琳对祁连笑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和随意的衣衫并没有给祁连的形象打折扣,清俊少年,恰如一杯茶香满溢的铁观音,温柔的眉宇,满载着能化初雪的温暖,一点焦急映在瞳孔里,自己也为他着了急了,美人儿的好处便是这般,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看看脸蛋红彤彤的絡言,凯瑟琳不由羡慕,能有这么一个男朋友真是好啊。   “诺,你的女朋友在这了。”凯瑟琳小心地把絡言的手从肩上绕下,放到祁连手里,笑意盎然地看着祁连,又说:“我就不打扰了。”凯瑟琳嬉笑一下转身离开,真是一对璧人啊,自己有天也有这么一个人便好了。   絡言看到来人,眯着眼睛傻笑,用手指着祁连说:“没想到是你……你这个妖孽……”   “我怎么妖孽了?”   絡言听到这一句反问,打了个酒嗝,笑得更傻了:“你长得太妖孽,不过没主人……嘿嘿……没主人好看……”主人笑的时候有梨涡,你没有……   主人……   说罢一个踉跄,幸好被祁连扶住,跌进怀里。   “你喝了多少……”   “很多很多……”   祁连将喝傻的某人抱起,摇头叹气,又重了啊……把絡言放到车里,心想先给伯母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免得她担心什么的。   “喂,是伯母吗?”   在电话前候了一个晚上的絡彬无声大笑三下,继而说:“不是哦,你要怎么办?”   “……………………”祁连面部肌肉顿时僵硬,“阿舅,莫闹,我有事情很伯母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啊,还有,不要叫我阿舅。”他听到这个称呼就像掐死他。   “絡彬,又在欺负祁连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别为难人家。”程双双从房间里走出来,拿过絡彬手里的话筒。   絡彬像个怨妇一样蹲到一旁,无奈屈于老妈的淫威之下,观察老妈的表情,起初忧色满面,继而那种紧张缓缓消失,到最后,已然是春光满面了……奈何老妈拿手遮着话筒,说得又轻,一个字也没落到他耳朵了!可恶……   “妈……他说了什么啊。”   “小孩子一边玩去,啊,别闹了。”   絡彬:“Q_Q……”   絡家老娘淡定地走进房门后,拿起毛线针狂织小袜子……   她女儿的宝宝似乎已经和她招手了,多么粉嫩的小家伙啊,长得会像祁连还是絡言呢。眉毛和嘴唇像祁连一点,鼻子和眼睛则像絡言更好,那会是多可爱的一个宝宝啊。   絡妈妈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YY状态……      事实上是这样的。时间倒退到十分钟前。   “伯母,絡言喝醉了,要不要我把她送到你家?”   “啊……醉了?!”   “是这样的,她在一个聚会喝醉了。”   “唉,絡言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祁连小子,你不嫌麻烦吧?”(窃喜ing)   “怎么会……”   “祁小子,你是一个人住的吧。”   “对。”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家里来了客人我正愁着没地方给他们睡,本来已经打算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他们,我和絡言他爸打个地铺就成了……”   “伯母你的意思是……”   “嘘……别被絡彬听到……一定要照顾好丫头,嗯?”   “嗯。”      宴会还在进行着,不会因为缺少一个絡言而出现偏差。偏就有人愁眉不展,在思索着什么。   觉着心里缺了什么,空空的。   约翰对着灯光看红色的葡萄酒,璀璨的光芒流转。    作者有话要说:那日看到某亲的评论 只要日日更就不强求了 那次偶一个鸡血 就狂码了2000 哈哈 催文神马的可以有哦(特别是偶现在还耐不住写文寂寞的时候 唉~) ☆、暧昧(二)   祁连把絡言放到床上转身离开,却被絡言死死抱住,嘴里还说着:“主人别走……喵呜……”   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少年转身看躺在床上的女孩,她依恋而满足的神情显露无疑。   絡言笑着把毛茸茸的头在祁连腰上蹭了蹭,手上缠的更紧。祁连白皙的面庞上染上可疑的绯红,双手轻轻覆上缠在腰际间的手。   窗外的月光恬静地洒落在地板上,少年蜻蜓点水般在女孩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是迟了多少年的吻……   第二天早晨。   “啊——我怎么在这?你怎么在这?这是什么地方?”   祁连被絡言吵得悠悠转醒,睫毛微颤着张开,桃花潭水般但带着朦胧的眼睛瞥向了抓狂中的絡言。   “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主人是谁……”   “…………”   “第二,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絡言茫然地摇头。   “第三,呵呵,没有第三了。”祁连扭了扭脖颈,已然酸痛了,维持了一个姿势一夜果真是累啊,“我给你去准备早饭。”   呆滞状的絡言目送祁连走出房门后,昨天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了上来,总结成两个字就是丢脸啊……   祁连的屋子和他自己一样清爽,同约翰的简约是不同的。清爽,就是夏天的夜风,就是带冰砂的香草冰淇淋,就是淡淡的薄荷味……宿醉带来的头痛让絡言呲牙咧嘴,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手机的振动声“呜呜”响起,絡言没好气地抓过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爪子摁上了挂断键。隔了几秒,那个号码再次打来,絡言接起电话,懒懒地说:“谁啊?”她现在正难受得紧。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三十五分,星期五。昨晚睡得可好?”辛格犯贱的声音如催命铃般响起,絡言,你好样的,上班的第二天就翘班,翘班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挂我电话。   絡言立马觉着头疼好了大半,警钟大敲,把电话拿开举高,大声说:“喂?喂?!……啊,这里信号不好……”   镇定地按下挂断键,发现自己已经冒出了冷汗。不厚道地用祁连家的被子抹了抹脸,下床赤着脚丫走出房间,找到自己的小包和高跟鞋,提上自己鞋子,再用手机屏幕照了照脸蛋,很好很好。絡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小心地穿上高跟,对着屋内喊一声:“祁连,我先走了啊,上班要迟到了。”   正在烧着早饭的少年手下一抖,一个荷包蛋变了形状,几滴滚烫的热油溅到了手上。   “对啊,上班迟到就不好了,问题是你要怎么去呢?”慵懒而诱惑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落到絡言的耳朵里,祁连笑着走出,目光里满是戏谑。是太过对她好了,所以她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她可以一点也不珍惜他的心意?以为他不知道滑稽又好笑的提着高跟鞋的她,神色慌张地在他屋子里乱窜?   祁连拿过她手中的包,淡淡开口:“我带你去。”   絡言屁颠屁颠地跟在祁连的身后上了车,告诉祁连公司的地址后,乖乖地呆在座位上不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没法子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半个小时后……   “絡言,好样的,不但翘班、挂电话,还无视你的顶头上司!”   “喵呜……”洛卡拉拉辛格的裤脚,被辛格直接无视……   “报告上司!我是有理由的!”   “说。”   “昨天不是喝醉了嘛,所以就多睡了那么一丢丢……”   “昨天大家都喝醉了。”辛格冷笑,约翰这个千杯不醉的神经昨日拉着他说心情不爽,自己心一软,陪着他喝到了宴会结束。宴会结束了,约翰又嚷嚷着心烦,两人又跑到露天的天台上喝酒,那时自己已经醉得分不清人了,还是撑住陪他喝,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统统拆了喝了。喝完了就吐,吐完了继续喝……第二天醒来,约翰这个杀千刀的人已经不见了,自己躺在天台上吹着凉风,亏得他还有些良心,给自己盖了件衣服。   “呵呵,既然如此,大家就应该相互同情嘛……”   “下不为例。”辛格忍住想抽人的怒火,拿过一堆文件给絡言,“十一点半之前我要看到英文翻译。”   絡言顿时石化,整个人碎成一块一块的,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堆文件,想死的心都有了。辛格,我猜,你一定是故意的吧。半小时后……是吧,你肯定是故意的。一小时后……你TMD就是故意的!!!   絡言对着电脑打字打到眼睛酸痛,辛格却在对面喝着小茶笑嘻嘻地监视着她。   准确地说!她更擅长的是口语,口语!功夫不到家又摊上个变态上司,真倒霉啊……   不过总算顶着头痛赶在了十一点半前完成,絡言打了个电话给姚若静,心里头不快活了,就想拉个人唠嗑。她和姚若静约好在C大学旁小吃摊会面,那是她们的母校,那小吃摊的老板娘看见她俩可亲了,左一个闺女又一个闺女,这俩闺女是对吃货中的吃货,俩顶三啊。   絡言早早就到了,喊了两抽屉包子,一笼饺子,加上两碗汤面……一屋子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闪闪躲躲。几个吃面的大学生好奇地上前问:“请问你是我们的学姐絡言吗?”   絡言扑闪眼睛,弱智状问:“诶?你们怎么知道的……”   “学姐的吃名远播……”   絡言憨憨一笑,谦虚得说:“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拉。”   “絡闺女,还有一个咋没来呢。”老板娘搓了搓手坐下,热忱地问道。   “她啊,估计是怀了孕便娇贵了吧,走个路都特磨蹭。”   “唉哟,好事好事……”   说曹操曹操到这是经过多少人血淋淋的验证……   “妞,几天不见敢在背后说爷坏话了啊?!”   姚若静是典型一个爷们儿心娘们身的粗线条女生,其实能让她乖乖服软的人,太凤毛麟角了,这个唯一让她服软的人,一脸严肃地跟在姚若静身后,和神经跳脱的姚若静看起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 我的恶趣味又来了 我要恶搞 么么哒 亲们 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几天偶的更新速度也许会慢 ……because…… 我讨厌话说到一半的人……because…… ☆、悲催的抢劫   “怎么敢……爷怎么还带着个爷呢?”絡言好奇地看了看姚若静后面跟着的男人,长得倒是好看,和她站一块蛮是登对,就是表情也太单调了吧,他是一座移动冰山吗?   姚若静看到絡言盯着自家夫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他一定要跟来,说是担心什么的……”说到这里她摸了摸已经微凸的小腹,脸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冰山男眼底的潭水颤动一下,如沐春风地笑了,不顾大庭广众,爱怜地揉了下爱妻的头。   絡言感觉不妙,自己成了好大一只电灯泡,五万瓦的……这两人眉来眼去地要到什么时候啊,新婚夫妇的腻歪还真不是她能理解的。原来冰山是“伪冰山”,只对自己的媳妇温柔,姚若静你真找了个居家必备好男人。   过了三十秒……   这两人还不消停了……   “咳咳,快点吃吧,我请客= =!”言罢,絡言肉疼地摸了摸消瘦的荷包。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姚若静顿时羞红了脸,拉着“伪冰山”坐下,姚若静没忘了此趟是陪絡言来唠嗑的,两人很快热火朝天地谈开。   当包子被消灭到第三笼时,说到了絡言的新Boss辛格。      “小言子,快给我说说你那boss长得如何???”   絡言把筷子□了肉包里,狠狠地说:“鹰钩鼻,三角眼,招风耳……”   “啊?没那么差劲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岂不是和我们学校以前门卫伯伯养的阿福一个样了啊?”   “你那是侮辱阿福……”包子的皮已经被絡言戳烂,絡言挑出里面的肉馅来,一口吃掉。   “…………”   冰山男的脸色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对劲,这下终于忍不住开口,似是酝酿了很久:“絡小姐说的是不是一个名叫辛格的外国男人?”他从听到絡言口中的那个珠宝集团的名字时,就隐约猜到了一些。   “你也知道?”巧合吧……   “见过而已。”辛格是他在一次偶然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那时辛格作为乙方代表和他们公司签订合约,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经理而已。   “他到底长得怎么样嘛。”姚若静扯着冰山的袖子,娇嗔地说道。   “风度翩翩。”他喜欢客观地说话。   姚若静“哦~”地一声,转而面向了絡言:“迁怒哟,给别人打工怎么可能没不顺心的,没事没事……”   一顿饭吃了将近有四十分钟,这多亏了两人的健谈。到最后还是冰山爽快地掏的腰包,絡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请客的话是放在前头的。不过……既然他情愿,自己也是乐意的=v =。   伪冰山男:这家伙把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了……      本就是春困秋乏,再加上宿醉,絡言觉得整个下午过得浑浑噩噩的。捧着文件袋经过一个房间,只见约翰用手支着额头,还有一只手执着笔,竟是睡着了。额前淡金色的头发用一根长长的黑色发夹夹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在黄昏的光影下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安静。祥和。显然,他是过于疲惫了。   主人哟……   絡言心疼一阵,放下文件匆匆赶到茶水间,求着一个男同事借了他的蓝山咖啡,手法笨拙地泡了杯蓝山。不加糖,不加奶精。   因为她知道……   约翰不变的癖好……      絡言蹑手蹑脚地走到约翰跟前,偷偷把蓝山咖啡放到桌上,极为小心地拿起文件,转身离开……      你就当……是纯粹关怀你的某个人。      想到这句话,絡言眼眶发胀,涩得厉害,强忍住要哭出来的欲望,喉间已经酸胀一片了。怎么可以是某个人呢,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存在,我是阿曼达啊,主人。这杯咖啡是阿曼达为你泡的……   下唇已经被咬的发白,絡言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出了公司大门,站在公交站台等车的时候,想:“他看到咖啡会不会很开心呢……”   “喂喂,小姐,你上不上车,不上车就别堵在这啊。”   絡言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入了车门。车很拥挤,絡言辛亏抓住一个拉环,过了不久,觉得背后有点怪怪的,似乎是有一双手,轻轻地抚着。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缓缓转过头,只觉腰上一凉,一个金属质感的东西紧紧贴住了她。   那是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带着卡通口罩,还特意压低了帽子……腰上的匕首又一紧,絡言只觉得后面的皮肤都被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那是刀刃啊……   以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Q-Q……   絡言斜着脸,给了背后大哥一个“有话好好说”的表情。干嘛非要动不动上冷兵器呢,大哥?!   那人伸出手拿过絡言的包,始终用刀贴在絡言的身后,直到下一个站点,才放开絡言,飞速地跳下公交车。   絡言跟着跳下了车,忍着腰间的疼痛,想指着那人大呼“他是强盗”,手在空中停留了半晌还是没出声。他手里有那把匕首,若是随手抓了个无辜的行人当人质,若是还误伤了别人,自己也会愧疚的。   摸了摸口袋……身无分文了……此时此刻的风格外刺骨……   那个包里有自己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现金(只有一千),可以说是所有的身家了……呜呜,公交车太可怕。      老师和父母都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向你灌输过一个常识……   有困难,找警察叔叔。比如……你回不了家了。      从警察局录完口供出来,絡言饿得胃疼,腰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却还是有些疼痛。絡彬接到电话赶来到现在已经有十多分钟了,面色阴郁地抽着烟,地上已经有几个被踩扁的烟蒂。   絡言看到这样的哥哥,突然觉得他不是他了。这样狠狠地抽烟,周身都是烟雾,夜色的灯光下,那是淡淡的沧桑。   “哥哥……”絡言缓缓开口,“让你久等了。”   絡彬扔掉手上的香烟,攥住絡言的手就走,一边说道:“哥哥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一章 不是偶不想更 条件不允许 呜呜 日后一定补上!!!明日2更! ☆、烫手的礼物   丢包是一件绝对麻烦的事情,你不但要跑上几个银行挂失银行卡,还得申请停机,要不是有父母和絡彬帮忙,自己就要累成一滩泥了。   哟,混蛋的强盗啊,那是光天化日之下,一车人的眼皮子地下啊,你咋就敢用冰凉的匕首搭上我的背面,威胁良家少女乖乖掏出包来?   此事件的后遗症就是絡言能走就不乘公交车,要是乘了公交车也不带包,要是带包了绝对不和带有墨镜、帽子、口罩等等的人靠近,警戒距离是两米开外。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那双手的触感有时还能在午夜梦回时清晰地回忆到,轻柔又冰凉,在背上来回徘徊。不是杀气。不是猥亵。这点让絡言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那种感觉倒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但那冷不丁的一刀又是什么意思。   困惑……絡言实在是不愿意做很废脑细胞的事情。      被抢后的第二日是照常上的班,絡言到自己的位子上后发现有一个粉色的盒子静静地躺着,颜色略浅的丝绸质感的带子四四方方地绑住盒子,缠在一块,打了个极其漂亮的蝴蝶结。   絡言拿起了礼物盒,想要解开带子,辛格突然推开门进来,脚步声让她手上的动作微微凝滞了下,看到是辛格时有一点点的惆怅浮上了眼睛。   我在惆怅什么啊……   兀自坐下,解开粉色的丝带。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絡言傻眼了。   最新款的爱疯手机?还有几米风格的爱疯手机外壳?!谁有这么好心?   手机没有关机,絡言解锁以后打开了通讯录。   “我倒想是谁,也只有他了……”看到通讯录里唯一个“祁连”的名字,絡言嘟囔了一句。欠他的,是越来越多了。手中的爱疯突然变得灼手,热度通过薄薄的金属外壳传到她的手心里。这礼物到底该不该收啊?   “上班时间不许发呆……”辛格轻敲桌面,把一句话生生分成几个单独的词,一个一个从嘴里挤出来,一下子把神游天外的絡言拉到了现实地面。   “老板大人!”絡言双手合十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好人?”   “不要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有一个私人问题想要请教您,不知……您是否能挪出那么一点点的宝贵的时间听一下?”絡言把“一点点”和“宝贵”二字说得格外重。   “说吧。”   “当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喜欢上了你,经常给你送东西,但你又不清楚对他的感觉,又不想欠他,那怎么办?”   辛格脸瞬间黑了。   “我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那您就自动把那个‘男人’改成‘某个女人’。”   “我会拒绝她。”   “为什么……你不觉得你会很伤那个女人的心吗?”   “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没有不清楚……”当你不清楚自己的感觉的时候,就是更多地靠向不爱……暧昧,是一把介于有形与无形的刀,最易伤人。      絡言一听到这话,着了魔似的坐下,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不清楚的爱……那种酸涩的心痛,那种想要拼命靠近又想拼命逃离的矛盾,那种依恋与信赖……   我爱的人是……      约翰……      辛格转身离开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爽朗地说:“别当真……”像他这种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人的话怎么可以轻信,他基本上是顺着问题胡扯,从狗血言情剧里随便拉出一句来敷衍,哪里知道絡言会真放在心里好好琢磨。   “谢谢你……”絡言抬起头来,容光焕发。      这天,絡言又再次厚着脸皮向小李借了蓝山咖啡,用心地泡好,趁着约翰去厕所的空档,把蓝山搁在了约翰的桌子上。   主人哟。原来阿曼达早就在和你朝夕相处的一年多里爱上了你。想为你做些什么,就像我还是你的猫时候,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   恋爱的积极作用就是让人沉浸在欢乐中,絡言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喜悦萦绕在心头颤动,像是什么东西在悄悄地萌芽。      丢包的好处就是,会有很多人来慰问你。      “哎呀妞,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呢……巴拉巴拉……(省略一千字……)”   絡言接起电话就听到这么一句大大咧咧话,带着吼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   “爷……消停点,你不想消停你肚子里的宝宝还想消停呢……”这姚若静要是把宝宝给生下来了,她本来就是个孩子性情的女人,再加上个宝宝,两人扯在一块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冰山男的脸肯定更冷了,围着个围裙拿着铲子,头上挂着一堆黑线看着两个活宝把家里闹的地覆天翻,哈哈。   “还不都是为了你,你看我急的。”这丫头说话怎么那么无情无义没心没肺呢……   “让你男人好好镇压你。”   “他敢?他若敢我就叫他跪搓衣板!”   这话颇有气势,颇有底气……重要的是够有音量。   “你敢让我跪,嗯?”一个轻轻的声音顺着电话线跋涉过长长的距离,清晰地传到了拿着话筒的絡言的耳朵里。   隔着个电话她倒是不想做电灯泡了,识相地挂了电话,邪恶地笑了笑。姚若静啊姚若静,当年穿着假小子的衣服的盖世雄风去哪里了,你居然也有今天,哈哈哈。   若静若静,浅薄地咀嚼这个名字,似乎能看到一个文文气气又带着书卷味的面容姣好的女子,但用文言的翻译方法翻译过来,就是“好像安静”……      被抢的好处就是,你的父母会很关心你。      “闺女诶,昨天的那道口子好了没。”   絡言扒拉着饭,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娘,结疤了都,不是很深的口子啦。”   “啊妹,告诉哥哥那人长得啥样?”   “鹰钩鼻子,三角眼,招风耳……”   “……你每次形容讨厌的人的时候都用这三个词语……”   那人带着帽子和口罩,比自己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多,曾用手轻抚她的背脊,又曾拿出阴森森的刀,用刀刃贴住她……   那种抚摸的感觉,不是杀气,不是猥亵。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诶呦喂 偶也不喜欢做很废脑细胞的事情 比如说……码字 呜呜 大家猜猜这抢劫犯到底是谁呢 (乃们是绝对猜不出的哈哈哈哈) ☆、渊源   絡言,女,27岁。脊椎末端有微小凸点。   北京的某栋豪宅里,金发碧眼的男人翻看着某人的包,那面容,有七分像约翰。   “血液分析好了吗?”   “还用得着分析么,你一嗅不就闻出来了吗?鼻子灵得跟狗似的。”黑瞳黑发的抹着艳丽唇膏的女人,拿着一支小小的管子左右晃动,扭着腰肢倚靠在男人的身上。   “别拿我和狗相提并论。”他是优雅的贵族,在很久很久以前。继承了优秀高贵的血统和俊美的容颜,还有强大的妖力。   “确实是她,虽说隔了好久,那种浸透到骨子里的荼蘼香是错不了的。”   “即便是隔了数百年吗?你要知道轮回,可以改变很多。比如,忘记你。”女人呵呵轻笑,挽起肩头柔顺的黑发,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其中媚态流转,风情万种。   男人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要知道,你们狐族的媚术于我而言无用,这种伤修为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   男人没有说话,用手捂住左胸,那颗跳动的心是她的,其中的流淌的血有淡淡的荼蘼香,曾经她亲手剜了自己的心填到他的心口,隔了几世的岁月,樱桃熟了几次?芭蕉绿了几次?忘川河边的彼岸花也谢了数回,那成群的灵魂的哀鸣也荡漾了阎罗殿几周。即便是魂飞魄散的灵魂,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拾回一半的灵魂碎片。   而她呢,只轮回了一次,便是今生……   “你且记好,护她周全……”   “可以……你不留在这里吗?”      “我要去找一个人。”   那人风姿绰约,生来具有上位者的气质,手段凌厉,笑容却温婉如同初绽的野雏菊。曾经何等不羁放荡?却不知是在掩饰内心颓唐景色。他那可怜的叔叔……   金发碧眼的男人像风一样消失了。   那年妖火冲天,有太多的疑团,更多的是痛彻心扉的疼痛。他用她的心在痛。      珠宝集团就是辛格家的后院,后院里养着一个无所事事的人,这人正捧着不知是何人送来的咖啡,细细地抿着。面前摊开一本中文杂志,就着窗户里透过的光看着。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玻璃桌面,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每天都有公司的小姑娘给你泡咖啡,众星捧月的感觉如何?”   “泡的实在是不怎么样……勉强凑合了。”   辛格长叹一声,这厮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又道:“你打算何时回美国?”   “下星期吧。”约翰抢过杂志,继续看,“你很空吗,空的话再帮我泡杯咖啡吧,蓝山,不加糖和奶精。”   辛格无语地看着递到面前已然空空的咖啡杯,嫌弃地走开,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反正会有人给你泡……”   约翰盯着辛格,直到他关上房间的门。阿曼达,为什么我在喝咖啡的时候一直想起你呢?还有一抹娇小的身影,黑瞳墨发,巧笑倩兮。偶遇时,她总是低着头疾走装作有什么急事一样匆匆而过,带过一阵疾风,让他闻到若有似无的香气。那夜香槟灯火,琉璃夜色,恰有温香软玉在怀,我用手轻轻扣住她的腰肢,本想共舞,可惜她醉了。   她醉了,却呢喃着“主人”,墨色朦胧的眼睛时时瞥向他,嘴角噙着一丝傻笑。   没想到那晚会遇到凯瑟琳,那个在酒吧里弹奏一曲《秋日私语》的女人,他应该早发现像她的这般任性作为和傲气天成人定然是养尊处优出来的。他乡遇故知,她和他相谈甚欢,她是一个带有雍容华贵之气却不自矜的富家小姐,这点很得他的欣赏。      “小李……”   “这是第几回了?”   “…………”絡言扶额表示无力,“我下次还你。”   “用不着还,你自己记得就好,拿去吧。”李苏拿过一袋咖啡递给她,“反正我也不喜欢喝。”   絡言木讷地接过,这咖啡她是定然要还的了,人情债比钱债还难以还清,就像还在她包里的那部烫手的爱疯,她迟早找个机会还了祁连的。因为有人说过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不清楚。   暧昧,最易伤人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暗暗地泡咖啡?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怕被拒绝?把身子靠在墙壁上无言地望着地面。   “你也喜欢喝咖啡?”   絡言抬头看到一张她最为熟悉的面庞,胡乱地“嗯”了一下,把苦涩的蓝山端到嘴边灌了几口,说道:“是啊,咖啡很好喝……”   “是么,咖啡多喝对身体不大好,你还是小心点吧。”特别是你这种灌法……   “…………噢……”   “你现在有空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絡言指了指手表示意,“不好意思呵……”   说完这话她后悔得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咫尺的草木香气息扑面而来,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为何他要穿得如此随意休闲,记得他在家里的时候就时常穿这样的衣服,领子很低,露出精致曲线的锁骨和少年般的肌肤,现在,脖子上多挂了一根蓝翡翠项链………这块翡翠项链是曾经他丢给她玩弄的礼物,以为他不上心,却挂到了脖子上,还用漂亮的链条串联。      看到这块翡翠,他就能想起她的眼睛,如大海一样深邃美丽,狡黠时露出璀璨如星辰般的光芒。      絡言端着咖啡杯,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意淫,面上一红。   北京的树叶都要落完了,秋天的意味正浓得很,且看窗外凉风瑟瑟,先生你莫穿的太凉快了,这样不好不好……   也许,会招蜂引蝶?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文 还是卡文 …… OMG……………… 痛苦地扶额 这章从昨天写到现在了 4.16 偶不是伪更……偶要考试……而且偶要考烂了=0- 考三天 周末会更 可以收藏了看有没有更新= v= ☆、做我的导游   絡言低下头给约翰看黑黑的脑袋瓜子,怕自己的窘迫被他看到,那也太太太……丢脸了。妈,我是不是过于矫情了啊,当年你追爹的时候是如何追的呀?直抒胸臆?委婉告白?絡言苦思一阵,得出个结论:像妈的性格,大概就是不顾三七二十一地上了……   其实事实差不多就是这样……   一旁的约翰拿出手机摁了几下给辛格发了一短信,完了就拉起絡言的胳膊,用带些命令口吻的语气说:“现在你有临时工作了……做我的导游。”   什么?什么?!   男性在气力上还是胜了很多的,絡言被拽着脱身不了,哀怨地看了约翰一眼,说:“可不可以轻点……”   约翰松开手说:“可以,那你可得跟好了。”   某人无语地望天,成……她又成跟班了,似乎永远只能做跟班的份,当个小尾巴蹦达,某男怎么就这么不怜香惜玉呢,记得不久的以前他还是很温柔的,拿着勺子亲手给她喂粥,那粥是什么味道来着?……      北京往来的国际友人很多,外国人不算是新鲜的动物。很多外国男士游客都喜欢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身量格外壮大,絡言一般都是仰视= =,像观摩一座小山一样。相对而言,约翰的身高也只能算中上,五官则是很精致,近看皮肤也没有毛孔粗大的弊端。   这样的配对很常见吧:一枚女翻译+一枚男性外国生物。   女翻译一般都得长得比较体面,站出去也有底气是吧。   男性外国生物必须得对一切中国事物都很好奇……   比如——   “这个是什么?”   “臭豆腐……”   “唔!好臭……这个……这个难道能吃吗?”   “能……”废话……= =!   “噢,中国饮食文化果真博大精深,厉害厉害。”      絡言很有表现自己的欲望……想曾经往事!小学春游:天/安/门广场。初中春游:天/安/门广场。高中:没有春游了……嘿嘿~主人哟,终于有一天你也能乖乖地跟在我身后问:“喂,这是什么?”      “喂……”   絡言眉毛一挑,马上毕恭毕敬地站到约翰身边。   “我说,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没!”絡言斩钉截铁地回答,“走吧,我做导游。”让你见识一下中国最帅的男人的巨幅大头贴……      天色有些不对,是勉强算得上的晴朗,只能晒到几缕从云层中射下的阳光,像上帝对人间的那少的可怜的怜悯。尽管不是节假日,天/安/门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除了拍照还是拍照,只会木然地做一个“yes”的通用手势。脚下是灰白的台阶,不远处是红底的的天/安/门,挂着两排红底白字的牌子,一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二是“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自然,这两个牌子之间挂的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帅男人的巨幅大头贴了。   “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没怎么变过。”约翰任由凉风吹起他的头发,凌乱在风中,右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絡言看到他微眯双眼,奈何身高差距,读不到他的眼里的心思。   你会是惆怅?还是怀念?还是心伤?   “你曾经来过?”   “不是,是住过,就在这附近。”      絡言突然想起那个雪花纷纷的圣诞之夜,纽约的某个巷道里,他深深拥着她说:“二十八年前的今天,也是飞雪,母亲在中国生下了我。”   没想到是在北京。      看来是心伤了。絡言非常识相地闭上嘴巴,面上原有的嬉皮之色也一概收敛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她不喜欢穿高跟,走路就很变扭,还容易脚疼。可是职业女性一般穿的都是高跟,高了,也就昂首挺胸有精神面貌了。絡妈妈给她找了双成熟系列的鞋子,只有一点点增高,既不失体面,又满足了絡大小姐喜欢舒适的性子。   纯白,小增高,有点文艺范。   “看什么呢,看鞋?看地板?还不走?”约翰很快从回忆的蛛网里挣脱出来,发现某个“导游”傻不拉唧地面朝大地。      都说如果把人的灵魂分成三份,三分之一是活在过去,三分之一是活在未来,活在当下的,不过也只是三分之一而已。也许世界上有很多平行空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以同一个世界法则运行着不一样的人生。造化,命运,是多么难以揣度的两个字。前世,今生,是多么虚幻的事。      “约翰,我今天还要吃鱼。”   “好。”约翰宠溺地搂着一个娇美的女孩,坐在中世纪风格的椅子上。   “约翰,你打算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啊?”   “小约翰?”   “喂……太随便了好不。”女孩用俏皮的语气说着,心里却噗通噗通直跳:这孩子生下来,会是怎么样?会不会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却是人形的?死神手下的勾魂使者和她有交情,说:“人与妖结合,天道不容!”她当时就怒了,被他过于决断的言语给刺激到了,运起所有的妖力,眼眸泛起妖异的红色。   她说:“如果一定要呢?”   如果一定要呢?……她已经有了孕,不管是什么,都是她的孩子。      一半是人,一半是妖,能混迹于人群中而不被察觉,能妖化成妖兴风作浪,不受两界条约约束,亦人亦妖,非人非妖,这是超脱常理的存在,能任意穿梭两界之间,怎么被天道容许?!   “妈……爸……”男子站在与絡言和约翰相隔几十米的地方,无言地用唇语说着,面庞有七分像约翰。   许久不见。真的是很久了。叔叔都失踪百年了。   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他湿润了眼眶,轮回奇妙,把他们又扯在了一块,所有的伤心往事浮现在脑海里,一遍遍循环播放,无形中有一把锈钝的刀一下下磨着心上缠绵的伤口。   叔叔的气息也近了,舞台,人物,都将齐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 v= 考了三天 肥来就更啦 嘻嘻 这几天都会更吧 ☆、絡言不是个吃货   “看鞋?看地板?还不走?”   “马上就来!”   絡言蹦达着跟上,跳到他前面,说:“我们去哪?”   “你觉得呢?”   絡言吐了吐舌头,无奈地说:“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就只是拍照留念而已,要不我帮你拍张照片吧。”你想啊,一个人去了无数次同一个地方,再怎么着也腻了是不。   “约翰先生,把你的手机给我。”   约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出手机递给絡言,絡言驾轻就熟地打开,看到屏保后呼吸微滞了片刻。   一直毛湿漉漉的白猫拍打着水花,小眼神里闪烁着YD,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混/蛋啊……主人,你不必要把这样一张难等大雅之堂的照片当成手机屏保吧,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问题吗?”约翰凑过来看。   “没有,就是这只猫也太可爱了,是您的宠物吗?”   “可爱是吧,还有很多……”可惜不会再多了。   絡言:= =!!!!!还有很多!!!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噢噢,我们还是先来拍照吧……”看照片的事不急,真的不急……   约翰挑了个位置,正巧是在毛爷爷巨幅大头贴的旁边,絡言不由嘴角一抽……约翰做了一个自由女神像的pose,神情愤慨……絡言眼角一抽,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中的极品啊。   主人,你今天又让我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不着调的你。好爱演。      两人行走着,与黄昏的太阳背道而驰,拉出两道冗长的黑影。现在正值下班高峰期,天色又渐暗,马路上到处都是哔哔啵啵的汽笛声,还有神色匆忙的行人。难得两人还能悠闲地走着,像看风景一样看行人。   逛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絡言穿的就算是平底脚跟也要断了,何况是有点增高的鞋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某男神清气爽,愈发神采奕奕,某女脸色颓废,垂头丧气。两个还偏偏组成了一对跨国组合……这样一对奇葩走在路上,回头率不高也难吧。   某大妈提着菜篮子和另一位大妈路过,絡言真的非常不想听到她们在谈论些什么。可是!你们不说轻点会死啊……   “现在的年轻人哟……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哟,看那个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但做那事别太过分啊……”   卡——别介,大妈我能把你拉回来交流交流吗?      主人,当导游这么累,我能索要点小费吗?!又或者是,请我吃顿饭?   “我请你……”约翰突然转身说道,絡言一个不留神撞上了他的下巴。= =!   然后……一个抱头,一个揉下巴……   “你下巴是铁做的啊……”   “你的天灵盖是金子铸的么?”约翰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揉了揉下巴,“饿了吧,我请你吃饭。”   真滴?絡言突然觉得头也不疼了,走路的力气也有了,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说:“好!!!”   絡言姑娘,你的肺活量一定超过3000吧……      约翰随便絡言挑就餐地点,絡言挑了家西式餐厅,她很想吃到牛排啊……= v=约翰喜欢做T骨牛排,五分熟,她渐渐也习惯了五分熟,尽管有点血淋淋,吃惯了也就无所谓了。絡言想象着用刀轻轻划开牛肉的缠绵悱恻,把叉子插上含到嘴里细细地咀嚼的柔滑细腻,怡人的香料和细腻的肉质,无不使得身为吃货的她深深陶醉……   “两位要些什么?”   “T骨牛排,五分熟。”   “五分熟的T骨牛排!~”   约翰:“…………”   絡言:“= =………………”   “………”侍者默默地在单子上几下:两份T骨……五分熟……   不得不说这两人口味都惊人的相似。      服务员先上了面包、沙拉、浓汤和红酒,约翰表现出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意兴阑珊地摆弄着叉子,吃了几口沙拉又放下,抬头正对上吃相极度不文雅的某人。   絡言感觉到被一道视线注视着,缓缓抬头,正好和约翰深不可测的眼睛撞上。   四目相对……分外尴尬……   絡言险些被食物呛到,拿过一旁的红酒灌了几口,顺了几口气才缓过来。方才那是什么眼神?一眼看不到底,深沉地可怕。   “你的吃相让我想起……”约翰说到一半忽然缄口,眼神闪烁,持着叉子的手紧了紧,终是没有说下去。   絡言心里打鼓,会是作为阿曼达的我吗?      “你的猫?”      絡言问出这句话时,约翰忽然失态地站起来,双手撑住桌面。   他说:“对不起,失陪一下……”   约翰匆忙地跑入男士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手兜了水泼在自己脸上。清醒点……这些都是巧合……和阿曼达一样喜欢吃五分熟的T骨,又怎么样?吃相如出一辙,又如何?阿曼达在这里……   约翰捧起垂在脖颈上的蓝翡翠,轻轻用双唇吻了一下。   这里面装有她的骨灰……      牛排已经上来了,“滋滋”地发出着诱人的声音,服务员把牛排放到絡言面前打开金属盖子,香味顿时飘散。   “请慢用。”   “嗯,好的……”絡言拿起刀和叉,看着空空的对面,又放下……主人怎么会去了这么久?方才他也确实过于失态了。   面前的牛排忽然很碍眼,絡言戳戳了,只觉得自己的食欲都没了。      要不?去看看?      不行啊……= =~要是被误会怎么办?      主人不是出了啥事吧?      怎么可能啊,像他那种人。      啊喂……都十分钟了啊,掉坑里也得爬起来了吧?      可怜的牛排被絡言戳得千疮百孔,愈发血淋淋……   约翰在洗手间里整整了衣服,给自己又洗了一遍冷水脸,把脸上的颓废清除地一干二净。伤痛什么的,时间一久总是会治愈,可是心空得厉害……酒红色马赛克的墙面映出自己的瞳孔,不难看到沉在最深处的阴霾。   那个东方女孩还在等着呢,和阿曼达一样,热爱五分熟的T骨牛排,居然连吃相都如出一辙。那双明媚没有心计的的眼睛,没有经过污染,只消一眼便难忘却。   人群中,他可以一眼就看出她。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点个收藏真的只需要1s就可以了…… 嘤嘤嘤 ☆、离不开主角的戏   叔叔的味道就在附近。不是幻觉。   思恩静静地站在一栋高楼前,闭上双眼感受着熟悉的气息,猫的嗅觉还是敏锐地紧的。   没错,就是这里了。   他走进大门,一个保安拦住他:“先生,请出示证件。”保安看着眼前带着墨镜的男子,只觉轮廓熟悉得很,像谁来着……   思恩摘下墨镜,金色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半边眼睛,蓝色的,装着忧郁的海洋,睫毛细长柔软,随着眼睛的眨动而轻颤着。   “约……约翰先生,里边请。”保安说话有点结巴了。   约翰先生怎么有点不一样了,多了点……诱惑的力量?……   保安甩甩头,把奇奇怪怪的思想甩出去,天哪,我怎么会有这种思想,莫非被咱家那整天嚷嚷着“男男爱很有爱”的女儿给影响了,绝对不可以……      思恩对保安笑了下,嘴角慢慢勾出一道弧度,伸出手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金色的头发上正巧反射了太阳光线,瞬间迷乱了某人的眼……   ……我真的真的没有那种倾向……保安在心里哀嚎。      唔,就是这了,叔叔的味道越来越接近了。   思恩拐过一个弯,来到一个写有“总裁办公室”房间门口,轻推入门。      “shit……约翰诶,你把我的小翻译拐到哪里去了啊,到现在才回来……”辛格坐在椅子上哀嚎,真的是有点事想让她做都找不到人啊,还有洛卡见不到她也成天神不守舍的,絡言你好样的……   “不行吗……”思恩说道。   “……”辛格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思恩缓缓坐下,抱起熟睡中的洛卡,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它的毛,说:“她,回去了。”   辛格有点想翻白眼的冲动,说:“你今天怎么有闲情雅致到我的办公室来?”而且,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头发似乎长了点?眼神似乎忧郁了点?口气有点疏远了点?   “不行吗……”思恩把洛卡搂紧了些,注视着熟睡中的洛卡,耳朵耷拉着,白色的睫毛贴着小小的脸蛋,居然没有曾经的一点风采。我这就带你回去……   思恩抱着洛卡起身。   “喂,你抱着我家洛卡去干嘛啊。”   “借你的猫玩玩……”   “…………”      约翰和絡言吃完了晚餐,坐车来到了珠宝集团楼下,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   当男子和絡言擦肩而过的时候,絡言紧紧地抓住了约翰的手臂,心脏跳得厉害。他是谁?!   转身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兴许是上了车吧。      “有事?”   “我觉得刚才那人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絡言松了手,淡淡回道。   约翰皱了皱眉,思索了会,又看看絡言,说:“走吧。”那人给他的感觉和你给我的感觉,是极度接近的。熟悉地心痛。像是埋葬了很久很久的记忆,从土里挖掘出来,擦掉上面的污渍      两人走进大门的时候,保安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在喉间哽住了一样,絡言看到他这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停下来,歪了外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要不要给你送医院?   保安把絡言同学晾在一边,看向了淡漠的约翰先生,终于开口:“约翰……先生……你……”   你不是刚走出去吗?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带着一副宝蓝色镜框的墨镜,去之前还转身冲我笑了一下,挥了挥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像是……达成了什么夙愿似的。   约翰耸了耸肩膀,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可怜的絡言纠结地站在一旁,被贴上了“路人甲”的标签,干脆撑着栏杆玩起了手机,打开一看,有祁连的短信呢,说什么晚上来接什么的,絡言呵呵一笑,回了条过去:好啊。   反正主人也不拿她当什么特殊人看待……      发着短信听着约翰和保安的对话,絡言突然觉得胆战心惊,保安说约翰刚刚出去,可是明明她和约翰才刚从牛排馆回来,难道……刚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带着墨镜的人和约翰长得如出一辙?!   “主……额,约翰先生。”絡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刚才那人不会和你长得一样吧?”   约翰听罢若有所思地用手托住下巴,莫非他还有个弟弟或哥哥?二十多年来悄无声息地在某个他所不知道地方成长着,是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   “走吧,这样也不是办法,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保安先生,我脖子上带着的这条项链是独一无二的,下次看准了点。”约翰摸摸项链,垂坠的蓝色翡翠折射出神秘的光彩,让絡言看得着了魔。   絡言浑浑噩噩地跟上约翰的节奏,和约翰一起径直去了辛格的办公室。   路上的盆栽也无心去看了,平素里絡言喜爱的壁画此时也刺眼得很,脑子里一团浆糊,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古怪了些,特别是见到那个陌生男子时,心和锥刺了一样疼,脑袋一下子“嗡嗡”响得厉害,想笑,又想哭,差点就直僵僵地站在原地,流出一排心酸的泪水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到了辛格的办公室门口,絡言只知道跟着约翰走,眼前熟悉的辛格办公室的大门,金属的把手,上面还被划了一道痕迹,是洛卡那小子划的,那次似乎是被她无视得恼了……   其实……她对洛卡的厌恶,完全源自那次噩梦,如若不是那个噩梦……絡言苦笑一下,其实洛卡的品相很好,绿松石一样的眼睛十分惹眼,是纯净到没有一点瑕疵的,这样的猫,怕是除了她之外人人都爱不释手吧……      此时约翰的已经手放了上去,嘎吱一扭,门缓缓地打开,正好对上辛格吃惊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JJ若是再蹦出个非法访问 我就……我就彻底昂掉了! ps:大家有兴趣看古言不,快去戳容成吧~喵~ 哎呀 好不容易有空更个文 咋一条评论都木有…… 揪住读者的领子来回晃动 乃们知不知道一条催更的评论可以让我动力加满……(幽怨地重复N次) ☆、交往吗?(补全~)   “你们……”辛格失了魂似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约翰,捏了捏他的脸,被约翰嫌恶地拍开。   这个才是约翰,眼底没有戏谑与雍容。      “那个人是不是来找过你?”约翰开门见山。   “是……”辛格想到那个假冒约翰的人抱走了他的洛卡他就一阵恼火。   “他带走了什么?”   “……”   “老板,你别沉默啊。”絡言上前一步,她也想知道一些真相。      辛格突然抬头带点愤恨地看着絡言:“好了,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东西烦你了。”   从前有个傻帽,喜欢对你献殷勤,傻帽,大傻猫。看看这个人,哪里值得你对她好,又冷漠,又不重视你,你丢了她进门也没发现,算什么。      “老板,您说这话什么意思?”絡言觉得他的话酸的很,再加上那个莫名染着恨意的眼神,让她有些受了什么指责一样。   辛格重新坐下,双手抓乱自己的棕色的头发。   “洛卡,是洛卡没了,你满意不。”      约翰:“辛格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但是我们现在得冷静下来……”      “冷静?阿曼达死的时候你冷静过没,疯了一样去找那个开宠物托管所的女人,猫倒没救成,倒是泡上那女人了。”      絡言呆呆地站在约翰背后,心痛,在蔓延。   她笑了一下,是么……这么快,这么快主人就有伴侣了,这几天她真傻。      “我不想否认,但是你别扯话题,现在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扯到我身上来,是,我是和她在交往,但……”   “絡言,你去哪?”约翰发现絡言捂着面跑了出去,正想去追,被辛格拦住。   “她来有什么用,继续。”      “但我没有真的爱上她……”      絡言飞奔到洗手间,才发现自己满脸邋遢,妆掉得稀里哗啦的,这样一点也不美,不美……主人就会不喜欢了……喜欢又怎样?主人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絡言唏嘘着,打开了手机,这个手机的牌子叫爱疯,是某个人送的。   里面第一个名字就是他的,祁连。      “喂?是小言么,你在哭什么,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絡言听到电话里焦急的声音,忽然感到莫名的温暖,但眼泪却愈发忍不住了。   “祁连……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我们交往吧……   这句话在祁连的脑海里一直回响,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在哪里?”   “你先答应我,我们交往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许久。   “好。”      絡言合上了手机,把头全然埋到弓起来的双腿里,当啜泣声渐渐停息,气流不稳免不了唏嘘,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凌乱着传来,絡言收拾好包夹在腋下,低着头跑出了洗手间。二十多岁的人了,该有的事情也多少经历了些,面对感情问题絡言却还是一穷二白,她觉得自己有好多地方不够成熟,譬如哭能解决些什么?!   当她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开始反复地回忆,那些与主人在同一屋檐下的事情,一点点串联成完整的线,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而有序。极度地冲动过之后是相对的极度理智,絡言抽了张纸巾出来擦干泪水,又补好妆容,挑了个位子坐下。      祁连温婉的面孔在脑海里愈发清晰,他就是画,浓而不乱的双眉间,有淡淡的、化不开的温柔,午后的浓茶就是如此,含到嘴里吞咽后,有化不开的清甜。   约翰……可是约翰……   主人是这辈子她接触地最深的一个异性,细到饮食起居,他的爱好以及性格特点。   她自以为爱他深了,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现在,面对有了女友的他,她开始望而却步,任性地打了电话找到祁连,任性地要他肯定,明明知道答复是“好”,因为祁连从来没拒绝过她。   这样是不是,对祁连来说,莫过于最大的残忍?以爱为要挟,利用他的爱来做赌局上的筹码,何其不公?      还有洛卡,洛卡。洛卡的神情其实也有点委婉的哀愁,不知在愁些什么,却永远对她热忱。到头来,她一直都厌烦着的它……没了……,不是应该开心吗?不是应该庆幸吗?      一行泪水无声地流淌出来落到了手背上。      原来善良如她,手中却握着最残酷的刀,伤害着身边的人。   一定要找回洛卡……那只拥有世上最好看的绿松石眼珠子的猫……性别公……毛发白如初雪轻盈同蒲公英……      “小言,你在这,你怎么了?”祁连放下公事匆忙跑来却看到了这样一个她,心疼地想摸摸她的头,又停住了。   “没什么,想到以前一些伤心的事情而已。”絡言擦了擦眼睛,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在等……   “你电话里说的事情……”   絡言抬头看着他,等待下文。   “我想了想,小言你开玩笑的吧,哈哈,走,有什么不开心的去吃一顿,吃饱了也就什么都忘记了。”遇见你之后还真是状况不断。   “我刚吃过诶……”   “饭后甜点?”   絡言挽起了他的手臂。   “嗯,好,去东街的那家甜品店。”      果然,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没有说出口的必要,让它一直一直烂在肚子里,然后忘记。      办公室里。   辛格和约翰开始调录像,电脑上的画面上荡着一个保安,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出现,约翰看到他之后握紧了手。   “看,他出现了。”   保安拦住了他,那人摘下眼镜……   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像到能够以假乱真。   男子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不难见保安颤抖了几下,小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      上面是刚入大门的画面。      再调,是走廊上。该男子对着众职员打招呼,面不改色。   辛格盯了约翰一眼,这点和你很像啊……      最后,辛格调出了自己办公室的录像,男子温柔地抱着洛卡,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洛卡的毛发,更奇怪的是洛卡平时很容易被惊醒,却在他怀里拱了几下,又熟熟地睡去。   于是……于是没有于是了,于是他的猫就被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屎~继续去码容成 、、、、望天…… ☆、消失的咖啡   辛格的速度很快,“寻猫启示”第二天就出现在大街小巷,传单上洛卡的照片是絡言挑的,她说她要将功折罪,无论如何都得找回洛卡。   也许他们一行人还没明白一件事情,洛卡是永远也找不着了。      洛卡失踪第三天。   “先生,请您看一看,要是看到了照片上的这只猫,请拨打下面的电话。”絡言带着帽子点头哈腰,一边发着单子一边不忘吐槽这传单还做得真国际化——一半是中文,一半是英文。   “将以十万美金答谢……这该不是骗人的吧……”刚接过传单的中年男子喃喃道,“不就一只猫么。”      絡言听到最后一句话一股闷气冲到了心口,像团湿稠稠的棉花似的堵着,一时间站在了原地丝毫不曾动弹。      “小姐,没事吧……”   这不是刚才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十分好听悦耳,又不失亲切,像一阵风吹来打在了铃铛上,同时落在了絡言的心里。   她抬头,这是个陌生人,陌生的外国人,面孔完全是照着西方的样式雕刻出来的,眼眶深邃而忧郁,眼睛的颜色很难得,是绿的。   绿,不是鲜艳明媚的绿。   俗气点说就是酱汁里掉入了绿芥末,被勺子一搅完全融合起来,绿意在黑色的酱汁里穿行着,露出几点微光,像死寂里鲜活的生命迹象。   墨里点着绿。      絡言挪了一小步,手指抓紧里传单。   “啊,没什么事。”就是想揍那人一顿了,他说的那番就是完完全全的那啥?!种族歧视!   当过猫的絡言同学深有感触。      他笑了,絡言的手指上的气力又重了几分,使得被她抓住的传单都皱了,出了一道道褶子。   “怎么不给我看看。”他上前一步取过一张,微笑着看完了传单的全部内容。      絡言觉得他……很奇怪,那不是一个陌生人对陌生人应该具有的态度与稔熟。不过这又有什么?从小不爱钻牛角尖一钻就头疼的絡言打算放弃了思考,死猪一样地拖着身子走到草坪前,极度不文雅地坐在边上。   她累了倦了,约翰也曾对她说洛卡失踪到底不是你的错,辛格自那以后也没有怨恨过她,当初说的不过都是些气话。   发传单的人连同她有百来个人,辛格也给洛卡上了报纸增加曝光率,结果洛卡是没找到,名气却出去了,他照片被传来传去,很对女性都对这样一只猫心生怜爱。      “小姐,你们在找这只猫?”男子走到了絡言旁,同样坐在了草坪前。   “对……”   絡言觉得气氛有些微妙,男子一靠近她就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神情放松了许多,于是抱膝抬头仰望纯净的蓝天。   天空,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到底是差不来多的。      男子突然露出一个不知是苦涩还是嘲讽的笑容,也许两种都囊括了,眼神落在仰望天空的絡言身上,开始莫名地惆怅,最后轻叹了口气。   “北京这么大,怕是很难找吧。”   “难找?那也要找。”   “找不到呢?”男子匆忙一问。   “那也要找。”絡言用肯定的语气缓缓说着,把双手搭在了膝盖上把身子直了起来,“我还是把手上这些发完吧,先生,不多聊了。”   那一刻,洛卡,或者说是米斯,或者说是思恩的叔叔觉得世界都停止运作了,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一世,只怕又是错过。   “叔叔,机会可不是每次都有的。”思恩如鬼魅般出现在米斯的身后,“可是瞧够了?”   “只觉浮生若梦。”他喃喃自语。      那天思恩抱着洛卡来到一个荒僻的别墅,将他轻放在椅子上,替他解了封印。   “叔叔!”他大喜。   洛卡不见了,椅子上出现了一个气质男子,暗绿色的眸子里流转出一种疲倦与哀伤,问题是——是□的。   “思恩,帮我拿条被子来……”   思恩方才只是大喜,哪里有注意到他叔叔这下形象全毁了,被他这话一点,脸顿时红成了个番茄,嘴上应着,捏了个法决飞也似地去取被子了。   等思恩回来时,他的叔叔又不见了,椅子上躺着一只绿色瞳仁的白猫,正用舌头舔着身子,看到他过来,放松地眯了眯眼睛。   “我维持不了人形。”猫咪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人话来,“我想去见见你的母亲。”   维持个把分钟,还是没问题的。   米斯当年只是封印了记忆,至于为什么维持不了人形……躯壳里只剩下半个灵魂,要怎么维持?      约翰过些天就要回美国了。   辛格办公室。   约翰的手指一遍遍勾着咖啡杯的轮廓——这两天,可是一杯咖啡都没有。   “该不是她泡的吧。”约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真是有趣的人。”   约翰翻开了爱猫杂志,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副黑框镶钻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视线落到了摊在桌上的杂志上。   杂志上说:猫是动态视觉,看电视只是因为对动态的东西感兴趣,其实它们是看不懂的,况且猫咪们的视觉停留时间比人短很多。      约翰回想起阿曼达看电视的专注劲,八头牛都拉不走。有几次他在家里放电影,把她放在怀里,她居然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有一次放恐怖电影的时候,阿曼达死死地闭着眼睛又把爪子捂在眼睛上,从指甲缝里看电影,见到一个浑身浴血的鬼出来,吓得跳了起来躲到被窝里去。      杂志上说:猫的嫉妒心很强。   唔,这点的确有。   约翰的眼神染上了宠溺,他抱着洛卡,她都会在旁边“呜呜”地抗议,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      放下杂志,约翰开始沉思。   以阿曼达的种种表现来看,她是有思想的,而且能看得懂人类的电影、电视,有自主选择,会选择肥皂剧、选秀节目,知道这些节目集中在哪个台,知道这些节目播出的具体时间。不喜欢在夜里出没,像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作者有话要说:【YD】小剧场 众人:纳尼?剧场怎么又出现了?!!! 某声(笑而不语):呵~secret 猫生学堂。 【老师】祁连 【学生】约翰、絡言、洛卡 老师祁连:“今天让我们来造句,让我来给你们来打一个比方——黑板前的洒满了粉笔屑,不!!!那不是粉笔屑!那是老师播撒的智慧!” 学生(交头接耳):“哧哧哧哧(傻笑)。” 洛卡:老师,我也来造句。 祁连点点头。 洛卡(清了清嗓子):“老师放了一个屁。” 祁连面色一黑。 洛卡:“不!!!” 约翰:“哈哈哈——哧哧哧哧!!!(被絡言一把捂住)” 洛卡:“那不是屁,那是屎的灵魂。” 祁连:“………………” ☆、约翰走了   三天后,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絡言安静地盯着飞机起飞的方向,眼眶湿润了少许。      絡言家。   “妈,您当初到底是怎么泡到爸的啊?!”絡言拉了母亲问道。这个问题她想问许久了,怎么让约翰知道自己的心意呢,委实烦啊,主人走了两天后她就开始莫名地心焦,闭上眼睛浮现的全是他一个人身影。      “闺女啊,你喜欢上一个人了?”她家的蠢丫头终于开窍了,祁连啊祁连,我怕你还是不知道的吧,丫头像性子随他爸,对于感情这种事情迷糊得很。      絡言眼神微微闪躲:“嗯……”   程双双喜上眉梢,觉得自己织的那些个毛线衫有人穿了,拉了女儿坐下,笑眯眯地说:“是该找个人嫁了,再憋下去,姚若静家的小孩都能下地打酱油了!”   絡言刷地红了脸。   “妈……”絡言别开了脸不愿她看到自己的窘迫,“我问您问题呢,当初您怎么追的爸。”      “咳咳——”      母女俩同时抬头一看,絡言他爸垂着眼睛拿着报纸站在门口。   “说什么呢。”他问道。      “不就和闺女说说怎么追的你呗,咋了,闺女有喜欢的人了,你看她大学毕业几年了还这样耗着。”   “爸妈——你们在吵什么呢。”絡彬顶着黑眼圈出来,他是生生被这几人的动静给闹醒的,昨夜通了宵看比赛,时差摆在那呢。      絡彬瞅见了坐在床沿的絡言,于是说:“小妹,你也没睡啊,这都几点了啊。”   三人很没好气地告诉他:北京时间晚上六点。   这儿可真是北京时间。      程双双清走了絡云——絡言他爹,让他一个人在客厅里杠着脚丫子喝啤酒看电视。花了三分钟哄着絡彬去睡觉,絡彬眼神迷离又复杂,被推出门前深深看了絡言一眼。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絡言从母亲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句话。      那天,絡言从房间出来后,嘴角挂着傻笑——她母亲成功地给她诠释了倒追的最强悍手段。   她对絡言说:“##%!#”      用邪恶的语言翻译过来:上了他。      絡言给辛格留了一封辞职信。= =,这丫抛弃亲朋好友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头也不回大义凌然地追随着某人的身影飞去了美国纽约(一口气,呼……):“我要去美国深造!”   话说絡言哪来的庞大财产资助?   其实她只有来往的机票费诶……   只有姚若静甚为惆怅地知道:这丫去美国追男人去了。      下了飞机,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絡言对于这个居住了一年多的地方好感还是有的,尤其是美国的美食……还有便是蛮怀念秘书史蒂芬的,那段日子史蒂芬待她很好,也会在闲下来时候给她梳理梳理毛发,喂点零嘴吃。   絡言唯一欣慰的是没有语言障碍。   纽约不小,她只是对约翰家附近的巷陌清楚点,其他的倒是完全迷糊,要不是连连问了几个路人她怕是找不着北了。      坐在前往约翰家的地铁上,絡言冥思着……   其实,委实有些冲动了啊T T,荷包消瘦得只有丁点肉,顶多给她再支撑个把星期。心里揣着个谁也不能说的秘密,挺累的。有好几次看到约翰惆怅的样子她就想冲动地说出口来,只要把平日里只属于阿曼达和约翰之间的事情随口说出一件,他便会晓得她是谁了。   不过絡言终是分不清楚他喜欢的是猫还是那种感觉。   跨越了皮相,直抵达灵魂从而产生共鸣的感觉。      这次絡言是来告白来的,受了母亲的“思想教育”更是怀揣着必胜的理念,提着旅行箱在约翰家门口蹲点了。   妈说:倒追时,就别顾及脸皮这玩意。      她清楚约翰一般是五点半回的家,眼见得还剩下十分钟,絡言心里噗噗直跳,这也算是近乡情怯了吧。   絡言露出个傻傻的笑容。   她似乎忘了根据时差来算,今天不是工作日,约翰正从二楼看着她傻乎乎的背影和憨憨的傻笑,嘴角扯了道弧度。拿起手表看了看,还是再让她等个十分钟再说。   十分钟一过,絡言突然焦躁起来,东瞅瞅西瞅瞅,不知在盼着什么。   约翰又是一笑,用遥控开了自动门。      “进来吧。”附在门上的对讲机发出了声音。   絡言纳闷地走进了大门,在一楼门前停顿了会,约翰给她开了门。   “你不是应该上班吗……”   “是啊,我的确应该上班。”约翰拿过她的箱子,“我是从后门进的。”   “怎么可——”这儿没后门。   约翰突然抬眼看了看她,说:“怎么了?”   絡言把头摇得和个拨浪鼓似的。   本来她准备了一大堆的解释,现在却被不明白地蒙在鼓里,约翰什么都没有与她说,径自拿过她的包放好。   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主……额……约翰先生,您对于我出现在这里一点都没有好奇吗?”絡言就是个心里憋不住事的主。   约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突然轻笑,掏出手机给她看:“这个短信是谁发的?”   短信内容如下:约翰先生,我是絡言。我到美国有点事情,但实在是找不到住处!恳请您好心收留几天,房租我会照付,非常感谢!   絡言干干一笑,这条短信她是第一次见,诡异得很,况且这房租她怕是付不起……   “对了。”约翰从包里抽出一叠钱,“何必汇款过来,就当是你给我做导游的费用吧。”   她内心一片茫然。      米斯窝在思恩的怀里看着幻镜里的絡言和约翰,用后腿弹着身子,蹦达出一只吃得饱饱的肚子圆滚滚的跳蚤。   “叔叔= =”思恩捏起跳蚤,“你看这东西吸了你的血,莫不是会少修炼个把年月?”   米斯“喵呜”应了声,耳朵动了动,继续看幻镜里的景象。   他们计划好了所有的事情,为了让絡言能顺理成章地住到约翰家里,利用约翰对絡言的好感谋划了一切。米斯乐见母亲与父亲重新在一起——以世人承认的身份。只是叔叔……叔叔的另外一半灵魂……      “听说今天会有个中国客人来。”   厨房里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絡言止住了脚步。      果然是蒂娜……      此时坐也惆怅站也惆怅,絡言见了她围着围裙出来心就碎了一大半。今个儿即便向主人叙说了原委怕也是落得个“破坏他人感情”的称号。   她的一双眸子里差点酝酿出雾气来。      “坐啊——”蒂娜拿过茶杯倒了点水,这下絡言才发先原先放雪茄的位置已经被中国式的茶壶所取代。   “你们不是有句古话说‘有朋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么’。”蒂娜坐到絡言身边,“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看着伸到眼前的手,絡言眼神明灭,打量对方诚挚的双眼,终于伸出了手放到蒂娜手里。      她就是那个在公交车抱她的女兽医啊,原来自己就是注定给别人牵线搭桥的命啊。      “喵呜——”一只白色的猫窜上蒂娜的腿,在她怀里蹭了一蹭,又十分警惕地看着絡言。   絡言被猫看得一阵心酸,觉得这场景实在是熟悉了些,在心里哀嚎一阵。      “她叫什么。”   “阿曼达……”   “……”      □裸的情景再现啊!   絡言还是猫的时候,蒂娜曾到这儿来拜访过约翰。彼时的絡言对蒂娜没什么好感可言,窝在约翰怀里冷冷地看着蒂娜。   她曾问:她叫什么?   约翰答:阿曼达……      呵,絡言想冲到浴室洗个透彻心扉的冷水澡给自己清醒点——多圆满的一家子啊,哪里用得找她来横插一脚了!   别过脸,只看到约翰柔情似水地看着这边。   絡言顺着他的视线侧目看了看抚摸着猫肚皮的蒂娜,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确很美,又那么温柔,要是自己是男人恐怕也是直了眼睛看着她。   算什么。   絡言觉得自己就是根多余的盲肠。   早早割了去好。      絡言置了气,心烦意乱地站起来。   “去做什么。”蒂娜拉住她的手,“菜马上就熟了,你再多坐会吧。”   絡言找不到蒂娜可以对自己这么好理由,她对她愈好,她便愈发良心不安,心神不宁,都不敢正眼对上她的眼神了。   “蒂娜,你来照顾阿曼达,我去厨房看看。”约翰说完便走去厨房,絡言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下唇,自己怕是要走了。      这边的蒂娜却开始逗弄起猫来。   “哟,阿曼达,主人对你好不好啊?”   “喵~”   “你是不是很喜欢约翰先生呢?”   “喵~”      絡言脸上火辣辣地,这两个问题问得,委实打破了她内心的那道防线。就在蒂娜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她在心底弱弱地喊了一声:是……      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说呢……絡言大脑一片空白,陡然转过神来:是啊,喜欢就先说嘛,怕什么呢,怕破坏他们的感情?只是让约翰明白自己的心意,有错吗?   有错吗有错嘛?   絡言在心底纠结。      内心世界的另一番演绎……   导演:灯光师!摄影师准备!快点,化妆师过来给她做个凌乱造型,用梳子倒梳,脸上擦多点白粉。   化妆师(扭过絡言的头):导演,这样成吗?!   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嘴唇干裂,双目无神……   像从乱葬岗里刚扒出来的尸体的面庞。   导演脸上的横肉哆嗦了几下,肥手一挥:action!      一盏昏黄的灯光打在某女身上,背景是漆黑一片,此女地抬起没有生气的头颅,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缓了很久,嗫嚅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出两字:约……翰……      “开饭了——”约翰的声音由远及近。   “走!吃饭去!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吧。”蒂娜反握絡言的手,眉目里满满当当的热切,“今晚的饭菜很丰盛呢,我知道有位中国朋友要来,特意准备了中国菜系。”   两人的拖鞋踢踢踏踏地与地板接吻发出响声,阿曼达2号紧跟着她们。      絡言见着端着菜的约翰正侧着身子摆弄着菜,眼睛不由眯了起来,这个情景熟悉非常。   曾几何时,他只为她。   脑海里一阵翻腾,闪过一缕也许是关于前世的惊鸿掠影。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扑街了……晕死…… 结局会写双结局 一个杯具 一个喜剧 一个跳脱 一个成熟(T T你们不知道其实我这人爱写杯具吧!!) ☆、思恩的小番外~   思恩抱着洛卡站在云端,墨镜已经除去,眼睛有点泛着暗红,一双毛茸茸的猫耳朵在脑袋上晃动着——那是被急速的风给吹的。      叔叔,我真不知道你会自己把自己给封印了,法力一点都不留,连同记忆一起被埋葬,成了一只完全普通的白猫,用的还是你的真身。倘若受了什么伤害,直接伤及本元,折损寿命。      母亲去了,那时我才几岁,却背负了强大的妖力,就像是一个容器,储蓄着力量,却无法运用,魑魅魍魉乘夜而出,都觊觎我的能力妄图吞噬我,成为一方霸主。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因为母亲用法术送我到野外后我就被一群小喽啰团团围住,寒风瑟瑟,猫耳朵与尾巴都现了原形,蛇妖吐着信子上前,桀桀笑了几下,我的尾巴瞬间被蛇尾巴缠住,它缓缓绞紧,我皱紧了双眉。      好疼,真的好疼,可是有母亲亲自剜心的疼吗?   一行血泪从我眼眶里流下,因为妖是不准流泪的。相传第一只妖孽与创世者定下了赌约:“为妖孽,必然无泪。”他以为做妖不受拘束,也只是由于那时天地初开,没有什么条约可言,他又是第一只妖,可以说是逍遥无穷。后世子孙提起这位祖师爷总是摇头叹气,逍遥是他的,妖界之人从此就被冠上“无情”一词,流不得泪。      就在蛇妖在一片叫好声中蜿蜒上爬时,几片树叶出现在空中,凝固着一动不动。那些喽啰瞬间作鸟兽状散,由于蛇妖吃得太肥扭腰起来费事,被踏着树叶出现的你一把抓住了,你在手上掂了掂重量,笑道:“够肥了,侄子要吃烧烤的还是扒皮生吃?”      我“扑哧”一笑,你丢过一块帕子来,说道:“妖族人还哭什么,是男子汉就给我站起来,亲自扒了她的皮。”      “嗯……” 那就扒了她的皮。      当晚我们做了烤蛇肉吃,在婆娑的竹影下,那蛇妖的金丹和皮被丢在了草皮上,叔叔用法术燃着了木头。      蛇肉在上边发出滋滋的声音。      奈何这条蛇还未死透,眼珠咕噜咕噜转动,嘴巴一开一合。      “饶了我……”      叔叔你挑出了她的眼珠子,丢到火堆里,正色道:“此妖只要有一息尚存就能复活,侄子你可要烤熟些!”      你又冷眼看向没了眼球的一团肉:“呵,平时做了不少坏事我倒不干涉你,这下居然打我侄子的主意。”      我确是有些恐惧,抓着棒子的手颤抖着,就怕她死不了,冲着我咬过来。但是只消看看你,我的心便安定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思恩……不会有人还不知道思恩是谁吧 絡言的儿子啊!!!! ☆、南柯一梦   是夜,絡言合了被子睡下,蒂娜不住这,吃完饭便离开了,看来他们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絡言带着一分窃喜与九分纠结——自己是个变数的存在,若约翰和蒂娜是两情相悦,自己不就成第三者了。   翻来覆去,到底还是睡不着,她掀了被子去窗台看月亮。   约翰给她安排的房间是与阳台连着的,这个房间她曾经常来,要知道懒懒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是极快活的事。   尤其是冬日的下午,阳光暖的沁人心脾。   她也是喜欢看星星看月亮了,约翰曾与她一同趴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星空。   约翰对她说:“阿曼达,你可知道远处的星光,也许只是浮光掠影?”   彼时的阿曼达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宝宝状地回头定定注视着约翰,胡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我们与那些星辰的距离是以光年计算的,我们看到的星星也许是湮灭了的、陨落了的……”   主人,我与你的距离只有一堵墙的厚度,大概不到十厘米。      为什么我却觉着好遥远,比光年还要遥远。      絡言吸了吸鼻子,她看了看深邃的夜空,忽然又想起了洛卡。他们找了洛卡好多天,广告遍布,终于给找到了。   与以前一样完整,只是完整地太完整了。   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她不在亲切了,高傲到清高,倒如同真正的贵族猫了。   她却有那么点,心里发麻发酸发涨。   约翰走了之后,她觉得更加寂冷,觉得自己活在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只有冷风作陪。      风突然大了起来,撞得窗哐当哐当响,絡言言情一黑,突然昏倒在地上。      几小时前。   “思恩,你可知道,有一种宝物叫万千幻世镜?”   洛卡跳到地上化成米斯,抖了抖衣服,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面陈旧的镜子,爱怜地摸了摸背面的纹路。   “叔叔,你这是……”   米斯把手摁在背面灌注最后的灵气,额头上滚落斗大的汗珠。   “叔——不不不,你别这样,你会……”思恩扑了上去想打断他的动作,只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乳白色的光晕中,米斯的只有一个半透明的轮廓,对思恩露出一丝百味掺杂的笑意,入了镜世界。   “叔叔——”思恩大吼一声,狂风骤起,他看着空荡的周围,心麻木到无可复加。      万千幻世镜,顾名思义——里面的所有都不过是幻象。   可以根据灌注灵力者的臆想构造世界,并且能够将别人的灵魂拉入世界里。人在里面没有真实的记忆,脑子里盛的都是幻境赋予的记忆。   不过代价是……      万千幻世镜内。   “呼——”苏雪远吐出一口气来,幽幽转醒。      这儿是她的闺房,熏着桂花香,桌子上插着一茬茉莉花,花瓣上点着露水,晶莹剔透。      苏雪远长得真不美,算是平庸中的下等姿色了,灰扑扑的脸上点着一堆麻子,十分不讨人喜欢。她又是出生在大家庭中,平日里倍受排挤。大姐比她大上一岁而已,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这不上个月还打翻了她洗的衣裳。二姐……二姐……二姐提亲的人无数,个个都是好样貌、好家室,可是她眼光高挑,非要方络不嫁。方络是何人?      方络简直是神啊,一岁能言,三岁能武,四岁拿剑挑昆仑,五岁拔刀上擂台……(传闻)要问上什么擂台?比武招亲啊,你说人家一十五岁的姑娘比武招亲,你一五岁的小毛孩去什么去?问题来了,这十五岁的姑娘还真他不嫁了。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那姑娘的爹爹可就不同意了。   “那姑娘真是正太控啊。”苏雪远低低咒骂一声。   苏雪远傻眼了,自己的嘴里又冒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正太是什么意思?      不过前天,她还住在环境非常差劲的房间,昨个方络一上门提亲说什么非苏家三小姐不娶,苏家大老爷问他:“哟,小子,我猜你一定是搞错了吧。”   “你其实要娶的是咱家二小姐吧。”苏家老爷一脸谄媚,小眼神发着光亮,凑近了点说。   方络淡笑,拱手道:“老爷,小辈没有弄错,的确是苏家三小姐——苏雪远。”      所以,昨儿聘礼上门的时候,下人们匆忙把她从下人房里请到了大宅子里,供她好吃的好喝的,绫罗绸缎一股脑地往她柜子里塞。   开始她一直迷糊呢。   拉住一个下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方络上门提了亲,老爷欢欣地应了。不过二姐怕是嫁不出去了——苏雪远想。      婚事准备在下个月初一举行。   苏雪远表示她连方络长啥样都不知道,哪来的爱哟情哟,再说了,她宁愿爱上每天她偷偷溜出去会的那个乞丐阿三她都不会喜欢方络。乞丐阿三瞧着也挺周正的,不过是家内贫了点,可她就瞧着他比谁都长得顺眼。   阿三是待她极好的。   阿三!你看我都得和别人结婚了你也不来瞅瞅,你真是没义气到家了!      你真的是坏到顶了!      苏雪远急德直跺脚。   眨眼就初一了,她房里的家具被她砸的咋,丢的丢,甚至绝食了来抗议,可就是没法子啊,人家的花轿一来,几个哥哥把她往轿子里一塞,还骂了她句:不识抬举。苏雪远就这样被逼着嫁到了方家。      我说方络啊,您老行行好看上谁不成,你咋偏就看上我呢?!   我这人啥都不好,看这样貌,无盐啊,看看才艺,我琴棋书画啥都不会啊,你怎么就看上的我,想让我成了全女公民公敌吗?!      当天晚上,苏雪远坐在大床上。抠鼻子。      方络那厮还在外头陪酒呢,管他!   “扣扣扣——”窗户那传来响声,苏雪远一个激灵。   “啊雪,我是阿三。”   哼,小人,咱不认识你。   “啊雪,我带你走,我们私奔吧。”   妈妈呀,苏雪远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这比打CF还刺激。   我去,什么是CF。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会告诉你们米斯的另一半灵魂去了哪的…… 收藏就可以调戏哦= v= --------- 我是帮忙上传更新的苦逼君 ☆、南柯一梦(二)   苏雪远小跑到窗口,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上戳了个洞,往外瞄。   阿三那厮突然穿上了好衣裳,温文尔雅地站在外面,看到她滴溜溜的眼睛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三,你终于来了,可把我盼的!”苏雪远一把打开窗子,撩起裙子要往下跳。   “啊雪,我接着你。”   苏雪远愣愣地瞅着他好看的眼睛,半响说道:“我下来了!”   她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整个儿重心倾斜。   阿三将她牢牢地抱住后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头说:“我是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程羽。”   “阿三真不讨人喜欢,以前傻傻的样子最可爱,现在呢——嗤——”   程羽拉起她的手包在手心里,眉宇间似是充满了无可奈何一样,偏偏还笑着。      “阿雪,我们私奔吧。”他用非常肯定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着。      “谁谁要跟你……你私奔了,你个讨厌的人。”苏雪远挣脱他的大手,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双手揽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她明显感到阿三颤抖了一下。      他们黑灯瞎火地私奔了。方络一个人应酬完回来看着空空荡荡的婚房,他才幡然醒悟——他的新娘子逃婚了!      “阿三……阿三……”苏雪远倚着程羽,身体随着马车晃荡,嘴里一直念叨着“阿三”。   两人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苏雪远和个猫似的蜷缩着。      “雪,你知不知道……”程羽低了点头,“什么是吻呢……”   苏雪远摇了摇头。   他慢慢俯□子。   她的嘴被堵住,程羽伸出手绕到她的后脑勺拦住,努力加深这个吻。   她牙门一松,觉得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滑了进来,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猛地推开了程羽。   “这便是吻呢。”程羽风轻云淡地说着,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看着仿佛受了惊吓似的苏雪远,“阿雪,你既然与我私奔了,这点觉悟总该是有的。”      “哦,吃你的口水。”苏雪远咽了咽口水,看着夜色下粉色的唇瓣。      一夜已过。旖旎已逝。草丛雨露清风初阳。      苏雪远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湿漉漉的草坪上,程羽用手支着头看她。   昨夜……昨夜……   凌乱的记忆拼凑在一块,苏雪远一下子脸涨的通红,把头埋到程羽的怀里。      “怎么了?”程羽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啊雪可是想赖账?”      苏雪远看着眼前表情极度欠揍的某人,突然恶趣味地说:“若我偏赖账了,你如何。”   程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脆弱,却收敛得很快。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来,眉毛上扬又轻皱起。   “那也是你的选择,我不干涉你的自由。”程羽说这话的时候攥紧了苏雪远的手,十指紧扣。“不过,你敢的话大可试试看。”      苏雪远觉得程羽说前一句话的时候自己心好痛。      “雪。你不觉得,你不属于这里吗?”程羽问着,目光看向遥远的北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苏雪远看到了起伏的淡青色山峦,绵延到尽头,没人知道那尽头的尽头是什么。   所以,是什么呢?   “我的家乡有一种东西叫网络。”   “网络?”苏雪远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词语好熟悉。   “网络,是虚拟的一种物质。人们可以在网络里做不一样的人,可以打游戏,可以逛论坛,可以有各种与现实世界不同的身份,说着不一样的话,有不同的性格……”   程羽顿了片刻,又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一些吗?”   苏雪远干笑,说:“……懂……好像又不懂……”      “你会懂的。”      某人抓耳朵揪头发,真心不懂啊。      “离。”      这是一个很轻很软很无奈的声音。半分忧愁半分喜悦。   “离。”   这个声音又唤了一次,语调更加深沉。满载着浸在骨子里的,绵长而凝重的忧伤。      苏雪远一把揪住程羽的衣裳,眼睛巡视了一遍四周,“啊三,你听到了吗?有人在说话。似乎在叫谁……”   程羽闻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上表情瞬间死寂,反应过来又是惊慌。居然企图去捂住苏雪远的耳朵。   “不要应他,不要应他……”他喃喃道,用温润的唇封住她的。      “离!”      这个声音沾染了一丝疯狂,撕心裂肺的痛楚。苏雪远的心没来由地一颤。方才她差点应下了,只是程羽覆下唇来以吻缄口,纵然经过昨晚也难免有些晕。   “絡言。”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诶……”这回苏雪远含糊不清地应下了。      絡言。絡言。      她终于还是应下了。   程羽惊慌失措地抱紧苏眼前的人,只觉得她的躯体渐渐变得……轻盈?      “……啊三……我,我怎么了……”苏雪远看着几近透明的手指,眸子里染上了惊慌。   程羽低头想把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手却直直穿过了她透明的身体,嘴上却说着:“莫怕……莫怕。”   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于是他拢了拢袖子,藏好自己的慌乱。      “啊三……你说话啊,我好怕……”苏雪远把手交叉放到自己肩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她是真的怕,眼前的程羽抿着双唇神色不甘,却惜字如金。   总觉得,他……一直……一直有什么话藏着掖着,不肯与她说个清楚。饶是到了现在这么一个境地,他只是说一些莫名其妙安慰性的话。她选择毫无保留地去相信他。所以,在他说出“我们私奔”的时候,她从窗户口毫不淑女地跳下;所以,看到平时乞丐装束的他换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后,她还是去相信他的解释。   没来由的,信任。   为什么?   她问自己的心,心咚咚地跳着,告诉她,他已经在这里住了老久老久了。      “雪。”一声沙哑的叫唤。程羽试图再次用手指去抚平苏雪远紧紧而皱的眉头,“你别担心。”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滴下,程羽伸出手让它滴落在掌心。   还好,眼泪可以接得住。      他吻了吻那滴泪,笑着说:“雪的眼泪是甜的。”   苏雪远愣了愣,继而好奇地用手指沾了自己的泪,舔了舔沾了泪的指尖。   “好苦……”      她本来想说“好苦啊……”结果那个啊字还没说完,她的心上人就刷地消失在她的眼前。或许说,她刷地消失在她心上人眼前。   碧绿色的嫩草地不见了。远方起伏的山峦也不见了。山峦上那颗红彤彤的太阳也不见了!   我去!   她怎么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是的,现在她躺在床上,穿着大红嫁衣,翻着白眼看天花板。   不对啊!不应该是梦啊。那梦也太逼真了吧,我还和啊三……苏雪远脸红了。伸出手指触了触自己的唇,没道理做梦做得如此……呃,销魂?      外头还在热闹着。   隐约听到个好听的男声,是润润的声音。      她听到了什么“恭喜贺喜方少爷,娶得美眷”。又有什么“络儿,看你这模样似是等不及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只是淡淡地回着:“不急,想来是奶奶急了,可要抱个孙子了?”   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      于是苏雪远不淡定了。她翻下床到窗口,打开暗红色的檀木窗,往下头望了望。   难道真的是梦?   所以不会有阿三穿着好看的衣裳等在下面,亲昵地唤着她“雪”,然后笑着,用最温柔的眉目看着她。   他不会张开双臂抱着跳下的她,用掌心接了她的泪然后去吻,说:“雪。你的泪……是甜的。”   梦?梦?梦?!   不。不会的。      此时,新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来人一身红袍,笑意盈盈,气质悠悠。   几分酒香从他的身上散播出来,他的面上却是没有酒意的,一双明睿的眼证明他的清醒。      方……方络?!她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 我真的好懒。 啊啊啊,不想写正文啊。我真的好想写番外啊~ 乃们意下如何。 ☆、无责任番外之——口口   《无责任番外之——口口》   引: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她的智商值无论是正着读还是倒着读,永远是负的。   虾米,你说这个很可悲?   那像絡言这种EQ和IQ都是负值的这类人可怎么办?      根据狭义相对论和量子理论,我们可以证明反物质的存在,反物质为我们开拓了一条新的大路,由反物质电子,我们发现了X射线层析照相术,进而可以研究大脑活动。   不得不承认人类中其实还是有很多高智商的。   但即使是在如此先进的科技技术之下,有些事情仍然是诡异的匪夷所思,让人不得不怀疑:所谓“虫洞”这种东西,其实就如同路边的小广告一样,随处可见,泛滥成灾。   既然,“虫洞”是“黑洞”和“白洞”的联系;   既然宇宙是三维的;   既然“黑洞”和“白洞”产生的反势阱可以看做第四维;   既然“虫洞”是链接第四维的第五维;   那么,在如此患难成灾的虫洞密布的城市里,絡言偶尔走狗屎运,由一个势阱进入另一个或正或反的势阱,似乎也就不是那么难了。   是的,伟大的Deng's时间公式:时间随宇宙的变化而变。时间是因变量。   简而言之:絡言小朋友再次穿越了!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絡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尚未亮完全,透过窗子往外看,灰蒙蒙一片,除了偶尔几声蛙叫,一切都安静的很。   桌子上燃着一盏小油灯,许是灯油快耗尽了,灯光有些闪烁,忽明忽暗的。   等等,油灯?确定不是家里的节能灯?   絡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前一阵恍惚,无数信息塞到脑子里,头涨涨的。   被子动了动,一个朦胧的男声从里面闷闷的传出来:“娘子,天还未亮,再陪为夫睡一会。”   伴随着话音,一个光溜溜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接着,一条赤|裸的膀臂也伸出来,准确的按住絡言的肩膀,一使劲,将她按回去。   光溜溜的脑袋凑到絡言的耳边,低声道:“昨儿累着你了,多歇歇。”   絡言动了动,只觉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某处。   她转了转眼睛,古老的雕花木床,刺绣蚊帐,纸糊的窗户,油灯,以及,身边躺着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不知何名的男人。   “啊——啊啊——”是的,蠢货絡言终于后知后觉的意思到: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她,又穿了!注意,是“又”!      好在蠢货总有逆来顺受的优良品质,比如说絡言。   她端着一碗凉茶走进屋里,递到那个光头面前,低声道:“相公,喝茶吧。”   光头挑起眉梢,龇牙笑了笑:“娘子,你今日为何变得如此……与众不同了呢?”   絡言后退几步,惊倒:“哪里?”   光头:“全部。”   “我真的是你娘子,不是别人伪装的啊!”   光头站起来,勾起絡言的下巴:“为夫知道。”手顺着絡言的颈项往下滑,经过胸前的起伏,腰间的婉转,停在背后的山丘处,“为夫昨晚方方验证过了,不过……为了确切点,为夫还要再验证一次。”   絡言欲哭无泪,浑身肌肉紧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光头:“相公想,想……如何……验证。”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光头露齿一笑:“娘子素来豪放,今儿怎么这般放不开?”   絡言一僵。   光头:“还不快点?”   “……”   “快些,我这里快痒死了。”   絡言红着脸,颤微微伸出手。   “嗯。再加点劲。”   “……”   “速度再快点。”   “……”   “上边来点。”   “……”   “左边……唉,右边。”   “……”   屋里春光一片?   “唉,总算是舒服了,昨晚上蚊子咬死我了。”   Over 作者有话要说:想歪了的,去面壁10分钟。在下面留名忏悔! ☆、南柯一梦(三)   方络从容地在桌子旁坐下,从桌上拿了两个印了青花的小酒杯。他斟上酒,含笑看着风化了的苏雪远。莹润的饱满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眼角微微上扬,流出狐狸般狡黠的眼光。   苏雪远是怕他笑起来的样子的。那含着笑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一切。   这丫长得是不错,可她心里发毛,总觉得哪个环节除了差错,事情不对劲得很。于是她用指甲抠着嫁衣上的图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娘子。”方络端起一杯递给她,“该喝交杯酒了。”   “我……”她咬了咬下唇,把红色的唇膏也弄上了皓齿。她抬头看铜镜里的自己,纵然化了妆容,也是平平之姿。和苏府里的那几位姐姐相比,想去甚远。   “我……”她低下头颅,“你……”   “我什么,你什么?”他压低了嗓音问道。沙沙的声音存了几分魅惑,犹如玉器摩擦的质感。   “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啊!您看我要相貌没相貌,要身材没身材,要文采没文采。整个一无盐,您老光鲜亮丽,人见人爱,花见花谢,数第一风流。何必呢?!何必?!”   “没文采?是吗?可是我见你口齿伶俐用词颇准,与那些正正经经的小姐们相比,落了下风的怕是她们。”   被他这一反驳,苏雪远一口气闷在了喉咙里,险些内伤。      “何况……喜欢一个人与她的相貌、身材、文采有什么关系呢?”他执着酒杯,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贴了喜字了墙上,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支在她脖颈边。   馥郁的酒气在鼻尖扫过,苏雪远一个冷战,眼神怯怯地盯着面前人,“咕咚”一下咽了口口水。   “要我说实话吗?”她拨他的手,可惜……拨不动。   “说吧。”   “因为我不喜欢你。从、来、没、有。”她说后四个字的时候,是如此冰冷决绝。      他怔住了。嗫嚅着嘴唇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良久。也不过是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他喉结动了动,道:“雪。这一次我们可以从头开始。”   “什么这一次那一次,我和你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苏雪远有些不耐烦,此刻她也着实心慌,想着阿三,想着那个奇奇怪怪的“梦”。      “那就更好。”他垂下漆黑如鸦羽的睫毛,诡异地笑了笑。      再说一遍,她十分畏惧他笑起来的样子。   “你……你作什么笑?”苏雪远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挪开了身子。      是夜,关于如何睡觉的问题使得某人纠结了。      按理说,夫妻应该同床共枕,结发而眠。情那个深,雨那个绵,郎情妾意,共圆一桩佳话。   可是,苏雪远是绝对不会如此的。      “你睡地上?”她眨了眨眼睛,心虚地一笑。   方络轻咳了一下,兀自到床上睡下,懒懒地抬起眼皮瞄她一眼便合了目,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苏雪远二度被雷击中。      于是,她只好就地铺了床榻将就。夜色下,她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地上虽然铺了垫子,却仍旧睡不大着,硬邦邦的极度不舒服。翻来覆去大概两个时辰后,她的眼皮终于沉沉,是入睡之兆。      此时,床上传来簌簌的响声,是被褥滑过衣裳的声音。      方络轻轻地下了床,走到苏雪远睡的地方,仔细瞧她的脸。      苏雪远此刻被惊醒却假装熟睡,心里大骂:你丫我本来要睡了都怪你个混蛋!!!      “你不过仗着我心里有你。”他淡淡道,“真想知道,曾经你是否对我有点上心……”   苏雪远脑海里突然掠过那个男子的呼唤。她没注意比较方络和那人的嗓音,现在比来,是九成像的!   这意味着什么?   那的确不是梦,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网络,是虚拟的一种物质。人们可以在网络里做不一样的人,可以打游戏,可以逛论坛,可以有各种与现实世界不同的身份,说着不一样的话,有不同的性格……”      啊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她一些事情?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世界总是真切存在,不可能是虚拟的吧。兴许是她之前听到过方络的声音所以记下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咳咳。      方络在她身边蹲了片刻,沉思一番,把她抱起放到柔软的床上,自己就着冷硬的地睡下。      苏雪远着实感动了片刻,继而困意像浪潮一样席卷,她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一只毛色雪白的蓝眼睛猫,和另外一只绿眼睛白猫在教堂结婚……      神父念着最寻常的颂词。      突然,后面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他发不出声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雪远看懂了。      是不要。      絡言,不要。   记忆像潮水一样翻了上来,她不叫苏雪远,她叫絡言,而眼前这个,是她的主人——约翰。      约翰的面容和程羽的面容交错在一起,渐渐拼凑成一个轮廓,只有那双眼睛,是不一样的颜色。      “主人……”絡言喃喃念叨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睡在阳台上。   天空露出微光,正是破晓之时。窗帘被微风吹动,拂过她的脸,极轻,极痒。      这个梦,做得委实长久了些,还莫名其妙地做了个古代不受宠的庶出小姐梦,攀上高贵少爷,又在晚上和一个男人私奔……   奇怪,奇怪。那个男人长着和主人一样的脸!   而那个高贵少爷,和祁连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最后,絡言给自个下了个定论:小说看太多,得幻想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丫的!明天大结局,然后写番外~大家都已经抛弃我这个可怜人了。 ☆、大结局      凉台上,风很凉。      絡言小心地站了起来,扭了扭胳膊。      那么像梦,却又那么不像梦,却又真的是梦。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还挺多的,不是吗。      “你醒了?阿曼达?”低沉沉的嗓音在身侧响起,絡言下意识地“嗯”了一下,下一秒却被抱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胡茬抵着她柔软的皮肤,她胡乱地挣扎着,却被楼得更紧。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从中国回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why。你给我的感觉,和阿曼达太相像了。前些天,我无意中查到隐藏在电脑里的一个msn的ID,登录时间是在去年的某天,在我上班的时候登的。我查了这个ID,这个ID的拥有者,居然叫……”      他轻轻地笑。      “你……喜欢我吗?”他问。      絡言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拼命地站起来,她居然莫名其妙地生气。      “不、喜、欢!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有一点点的窃喜,还有一点点酸涩,还有些微苦味。      鼻子一酸,居然想流泪。      约翰走到她眼前,轻轻地用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说:“口是心非的小猫。”      过去的既然已经过去,那何必再提起。      一年后。美国。纽约。早上8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还睡,要迟到了!”某女尖叫着掀开被子,急冲冲地跑到浴室里洗漱。      “= =~怎么不多睡会?今天是星期天啊。”一直长手从被单里伸出来,掐灭了闹钟的喧嚣,把头埋到枕头里,继续睡。      女魔头气势汹汹地跑回卧室,双手叉腰:“赶回中国的班机啦!你忘记了?!今天晚上是祁连的婚礼!”      “明天是姚若静的婚礼!”      “后天……额,后天是谁来着……”      “辛格。”床上穿来一阵咕哝。      絡言气短了,他们三个怎么把婚礼挤在一起了啊。      至于她自己跟约翰……一年前就把婚给结了,现在的絡言身怀五个月的身孕……浮肿什么的就别说了,现在身材走样,极端暴躁,动不动就发个小火。      可怜的妻奴约翰同志真是苦不堪言。      他现在深刻地发觉了大姨妈的亲切,大姨妈一个月就来拜访几天,小宝宝一次性就来个十个月啊。      恨……= =#      biu~地一下,又是一年。      絡言的宝宝已经七个月了。      英文名Kerry,中文名絡小七。      不知道是不是混血的缘故,小七同志比一般孩纸……壮一点。这个壮不是身材方面的……是气力大。      才七个月的宝宝就能拿得动压力锅,这力气,刚刚的。      见过这位宝宝神技的人都大呼一朵奇葩。      或者说,一朵美丽的奇葩。      小七同志长得像爸爸,眼睛是蓝色的,鼻子是高高的。      絡言在小七身上找了半天终于大呼——她有一样是像我的!      约翰好奇地凑过去问:啥?      她没底气地说:“哈……哈……哈……性别……”      众倒!我也倒!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